燕子坞的人很有趣。
男人,也就是慕容博和慕容复看起来心怀大志,实则性情软弱,一遇到麻烦,便想着躲避,脑子里总想着“另辟蹊径”,结果做起事来总是有股小家子气般的阴私诡谲。
女人,不管是阿朱还是阿碧,既有江南水乡女子的温婉外表,又有坚忍不屈、迎难而上的性子,有种外柔内刚的美。
阿朱自从代替阿碧“卖身”为奴之后,就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面临这种事,因此早就有心理准备。
平淡的引着布悲风回到房间,船舱里果然如她所说被打扫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我伺候公子宽衣。”阿朱的脸红通通的,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躲闪的目光里藏着羞怯,声音也带着些许慌乱。
她和阿碧虽然身份是慕容家的婢女,但实际上慕容家待她们完全是以小姐的标准,就连表小姐王语嫣也是和她们姐妹相称,因此服侍的活她们会,不管是做饭还是洗衣她们都能做的出彩,偏偏在伺候人这种事上,阿朱和阿碧都没有被教过。
布悲风一把捏住阿朱的手,这双手柔若无骨,十指细而长,指甲晶莹剔透,修剪的圆润,指肚和手掌不像是其他丫鬟布满老茧,反倒有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嫩。
“公子……”阿朱神采娇羞,低着头不敢去看布悲风炽热的眼眸。
“阿朱,你真美。”布悲风的声音稳重,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磁性,手掌顺着衣服钻了进去,滑在阿朱的臂膀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布悲风的声音越来越近,阿朱低下的脑袋也晕乎乎的,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炽热呼吸,她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半是撒娇,半是羞涩的说道:“公子谬赞了,阿朱就是个丫鬟,当不得公子,公子的……唔!”
阿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悲风堵住了嘴,起初一双眼睛瞪得通圆,若不是双手相叠,甚至还要下意识反抗。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朱的脖子、脸上、耳朵已经布满了红霞,像是能挤出血来,眼眸里的迷离犹如一汪春水在清晨泛起的雾,身若蚊呐:“请……公子怜惜……”
春光融融,船舱里吹响了原始的号角,与船一起在水道上颠簸,乘风破浪。
船舱外,阿碧紧紧搂着慕容复的骨灰罐子,一只手掐在栏杆上,面无表情,可晶莹剔透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恨、庆幸、艳羡等等诸多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水道上碧波荡漾,她的目光随水流淌,一颗心随着阿朱的声音起伏不定,担忧、惊讶、愤恨、嫉妒种种情绪像是水波一样翻涌。
“你似乎很介意?”
秦思容不知何时走到了阿碧的身边,不着痕迹的冲船舱头绪一记厌恶的目光,然后同阿碧一样目光眺望水道。
阿碧收回了掐在栏杆上的手,两手搂紧了慕容复的骨灰罐子,声音平静道:“我和阿朱曾经是慕容家的婢女,是好姐妹,如今她有了好的归宿,我该祝福才是。”
“所以你还是介意。”秦思容的目光在栏杆上的爪痕上停留刹那,旋即落在了阿碧的脸上,“你的容貌不比阿朱差,你的身材虽然娇小,但有的男人就喜欢这种,如果你肯和阿朱一样,布悲风未必不会帮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