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悠悠醒来,老破屋里弥漫着清新的田野气息。
月色透过破破烂烂的窗纸洒在草垛上上,煤油灯微弱的光辉在房间中摇曳。
他伸了个懒腰,拿起旁边的手电筒,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
“媳妇,今天有竹笼,我自个去放置抓黄鳝就行了。你今天多睡一会儿,等会我抓回来你再跟我一起去县城。”
“我去帮帮你。”
“不用,今天有好几个竹笼,比昨天简单多了。”
苏幼薇原本准备起身,江源让他躺下多睡一会儿,小姑娘这两天太累了,刚躺下又睡着了。
穿过窄窄的田埂,江源来到了河岸旁。河水微微涛动,微风吹来,吹动着江源蓬乱的头发。他端着手电筒,专注地注视着河面,他手里提着七个竹笼,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河面。
月光洒在狭窄的河渠上,水草丛生,给这片田园夜色平添一层柔和的光晕。江源选了一个稍显幽深的河渠,他知道,黄鳝喜欢在潮湿而昏暗的岸底寻找避难所,所在这些地方防止竹笼的话,会事半功倍,
江源挥动手电筒,透过水草的缝隙,洒在湿漉漉的泥土上,他拿着竹笼轻轻的踩进河滩里,江源弯下腰,竹笼悄然入水,手电筒的光芒穿透清澈的河水,勾勒出河底的轮廓。黄鳝的身影在泥沙中游弋,它们灵活地穿梭,时而躲入水草中,时而悠闲地游弋。
“不能打草惊蛇。”
江源将竹笼轻轻的放进河渠位置,避免惊扰到正在游动的黄鳝,还有一些游鱼、河虾。
熟练地将竹笼放置在适宜的位置,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这片宁静,江源继续向前走,竹笼一一放入水中。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时而弯下腰,时而踮起脚尖,不容有丝毫的大意。
竹笼下完之后,江源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开始从河渠的上游大力的踩着水草,
竹笼下完之后,江源迅速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个竹笼都摆放得当,没有任何问题。确定一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持着手电筒,一手拿着竹竿,开始从河渠的上游大力地踩着水草。
呼啦!
哗啦!
水花四溅,河滩浑浊。
水草在他脚下弯曲,泛起一圈圈涟漪,江源的动作干练而熟练。他的出现让河水中的黄鳝感到了惊吓,敏捷地游动着,直奔着有洞的地方钻去。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些黄鳝灵活而机警,迅速遁入深处,仿佛一团黑影在水中穿梭。
江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专注地感知着每一丝水流的变化。在水中行走的他犹如水草间的一支猎手,而黄鳝则是他的猎物。不一会儿,他轻巧地踩着水草,将一只手伸入水中,巧妙地引导着黄鳝朝着竹笼的方向游去。
不一会儿,江源将手中的手电筒搁在河边,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小心翼翼地靠近水草,轻声拨开水草。他眯起眼,透过夜色,仔细观察着竹笼的位置。突然,他眼前出现一个黑不溜秋的物体,竟然正在竹笼里大力挣扎,还撕咬着竹笼旁边的竹筷。
不是黄鳝,他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老鳖!
江源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稳住竹笼,生怕吓跑了这只珍贵的老鳖。
老鳖在竹笼内挣扎不休,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江源心中一喜。
“这可是一个好宝贝,值不少钱!”
老鳖双目闪烁着警觉的光芒,略显害怕地伸出长长的脖颈,对周围环境进行着警戒。江源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只老鳖,似乎想要看穿它的心思。
江源拿起手电筒认真照了照,将光亮聚焦在老鳖的身上,使得它的甲壳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哎呀,还真是瓮中捉鳖啊!”
光看这身板,老鳖最少也得有三斤上下,虽说也不算得上特大,但起码有着三载河水滋养的痕迹。
野生老鳖和家养的鳖可真是判若两宇,成长速度慢得像老牛吃嫩草。普通的家养鳖,养了两年,差不多就有三斤上下了,可野生老鳖嘛,得三年,甚至得四年才肯把身板拉得沉甸甸!
老鳖这货,不论是放在哪个年头,都是那叫一个滋补。搁着县城这边,这老鳖卖都不用愁,定能卖个好价钱!
等其他竹笼也都提上来,两筐黄鳝乱糟糟地挤在一块,热闹非凡。用手电筒,往里边依照,竟然装满了河虾蟹,出货率比昨天多多了,而且品种都非常的杂。
大大小小的虾、黄鳝、泥鳅、小黑鱼、草鞋底、汪刺鱼……
江源直接拿起竹笼,一股脑全部都倒入大木桶当中,然后拿着手电筒,开始挑挑拣拣,
虾无论大小都是要的,
黄鳝泥鳅只要肥大的,太小了昨天都卖不出去,
紧接着江源取出第二个竹笼,依旧是倾倒而下,发现出货都差不多,
江源大概算了一下,今天出货的黄鳝差不多将近五十斤,河虾七斤多,泥鳅四斤多,其他的杂鱼差不有三斤左右。
主要是鱼懂得倒车出库,即便是跑进竹笼里边,也很聪明的懂得跑出来。
要是放在后世,这些黄鳝河虾泥鳅都是嫩高价卖出的,有的地方甚至能一斤两三百。
江源辛辛苦苦放了七八次竹笼,等到晨曦初露,终于歇了口气。
天色还未全亮,准备打道回府。
江源背起沉甸甸的竹笼,另外一只手提着大木桶回家。
老破屋里,
苏幼薇躺在草垛上面,睡得不是特别踏实,听到外边的响声之后,她立马惊醒过来。
“江源哥,是你吗?”
苏幼薇心头微微惊异,昏暗的房间里,她支起了身子,透过破门往院子外看去,
朦胧的月色之下,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外边,背上的竹笼还往下滴着水,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睡觉的人,
苏幼薇急忙打开门,来到院子的外边。
“江源哥。”
“你醒了?”
江源准备去田地里割一些猪草,好在大木桶的水面上铺上。他转过头,发现苏幼薇刚刚从梦中醒来,头发微微凌乱,如一丛嫩黄的小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