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阳县因靠近泗水,又无大山遮挡阳光而得名。
泗水是条近三十里宽的大河,此时靠县城的岸边码头上,一只两层大船迎着初阳正在停靠。
甲板上,一虎背熊腰,高大魁梧,臂膀厚实,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状汉,正在和另一与其对比稍显瘦弱的中年男子聊天。
“老陆,这冷天可没几天,你还搞件狐裘费那银子做甚?给你那读书儿子?”
“老张,你也知道我儿从小体弱,前些日子又得了重寒,唉——”
“老陆,你就是狠不下心来,读几本鸟书又有何用?我两个儿子吃不了苦,都不想练武,家里的拖把不知被我打断多少根!
现如今,大儿子已经淬皮,你早就该听我的!舍不得打往后更有苦头吃!”
“唉,如今就盼着我儿早些好过来,早早给他娶门亲事,其他也不敢多想!”陆勇摇了摇头回应,脸色无奈。
老张拍了拍陆勇肩膀,“若能早些多给你生两个孙子也好,你可别让你儿子带!
走吧,去马厩里牵马,早点赶回去吧。这大半个月不回家,还挺想婆娘!”
二人勾肩搭背,和船上一群人去马厩里牵马,同向八十里里外的县城奔去。
陆勇骑着高头大马,穿过家里的巷子。
“陆哥,哟,这趟回来带不少好东西呢!”
“老陆……”
左邻右舍打着招呼。
陆勇来到家门口,不等敲门,大马前立放声啼叫。
张春霞和儿女正吃着早饭,听见马啼声,喜笑颜开,“平儿,安安,快去迎迎!”
陆安听见马啼声,早就蹦起来,“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边喊边冲了出去。
陆平放下盆,和有些急切的母亲一起出去迎接。
陆安打开门,朝着大马旁边的陆勇,飞上身去,“爹爹,你可回来了!”
陆勇眉眼舒展,抱着陆安亲了一口,“安安真乖,你哥哥好些了吗?”
“哥哥早就好了,现在就是个饭桶,比爹爹你还能吃呢,还每天臭臭的,安安不想和哥哥一起吃饭,想跟爹爹吃!”
陆勇听着女儿的话,内心一惊,看着和女儿声音一起来的妻儿,暗道:等下问个明白!
“当家的,快快进来!”
“爹!”陆平看着父亲身边的黑鬃烈马,虽说记忆中有印象,但亲眼见到,那顺滑飘逸的毛发,让这头大马更显神采,不由暗道:
当真是好马,怪不得要卖百两银子,比这处宅子还值钱!
陆勇神情严肃,点着头和众人一马进了院子,发现精神不错的儿子一直盯着马看:看来真有可能修炼出了气,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
正房一共三间,一间卧房,一间餐厨房,一间正厅,正厅大部分被用来储藏,放各式粮食、兵器和杂物等。
陆勇放下陆安,将几个包裹拿起,直入正厅放在桌上,张春霞跟着,把马儿的精料调在一个大簸箕里,端出院外,放在马槽旁,又在马槽里加水,未栓,任马儿吃喝。
“当家的,来吃些粥吧,也暖暖胃。”
陆勇笑着点了点头,他只是对儿子一向不苟言笑。
陆勇入厨房看见了大盆,和桌子上的烧鹅,点头笑了笑:看来是真的了!
厨房不大,小桌子只能三面坐人,陆勇坐在女儿的位置,女儿坐在他腿上。
张春霞给陆勇端来粥,刚准备说话却被陆勇挥手打断。
“什么时候炼出气来的?”陆勇对着儿子沉声问道。
“爹,有七八天了,那日孩儿大病初愈,也想通许多事情,便拿起功法对着修炼,哪知一次便成!”陆平声音沉稳。
“不错!大病一场反而让你顿悟,当真福祸相依,往后你可有打算?”
“爹,孩儿如今也长大成人,日日待在家里也不成个样子,可又涉世不深,所以孩儿想和爹一样,去当捕快,那捕房里可还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