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志和直哉准备揭晓答案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中的《文艺春秋》,早已被两位同伴抽走翻看。
“你们这群混蛋,我都还没有看呀!”
志和直哉急忙把自己的脸也凑到杂志前,一起阅读《雪国》最新的一章。直到杂志被翻到最后一页,三人才再次抬头。
“各位都有什么想法吗?”木上立玄首先开口。
“这种逃避的文学再美,到底有什么用!”
武者小路实站了出来,愤愤地说道:
“我们的国民总是在逃避,我们就是被这种惯于逃避的国民性害了,才会让那群战争狂政客,在高位上坐这么久,害的我们霓虹落到如今这幅境地。”
“我们需要的不是这种安慰剂,我们需要有能够,发掘国民更积极的人性的文学!”
听着这番话语,又看着两位友人同样热诚的目光,木上立玄也下定决心,终于开口:
“我准备退学,也办一份杂志,写我们想写的文章,你们是什么想法?”
第二天,三位帝国大学的高材生,一同办理了退学手续,成立了《白桦》杂志。
晚稻田大学,一名叫做恒光利一的学生揣着两篇文稿,冲进了久保教授的办公室。
作为一名晚稻田大学的学生,恒光利一自然也继承了晚稻田大学的反自然主义倾向,自己也试着写了不少反自然主义小说,却始终无法令自己满意。
而在读到了《雪国》后,恒光顿悟了。
“就是这样,这就是这样华丽又冷静的感觉。”
在《雪国》的启迪下,恒光的灵感大发,连夜写下了这篇《太阳》,并写下了一篇文学评论《新感觉派的宣言》。
由此,新感觉派正式诞生。
---分界线---
说来有趣,尽管江桥裕之被文学界定义为反自然主义作家,但江桥本人并不反感自然主义。
不仅是在给自己的弟子,三岛由纪的信中,江桥裕之这样写道:
“自然主义写真,白桦派写善,新感觉派写美。真善美这三种概念,无论是对于个人完善还是文学发展,都是缺一不可的。”
甚至于,江桥裕之还曾向劝告自己的友人,新感觉派的另一位领袖恒光利一:
“不要总是抱有反对的态度,看待其他文学流派。每一种文学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但这段话却被恒光利一简单地理解为,江桥裕之对纯粹的美的放弃,这甚至让恒光利一感到被背叛。
事实上,江桥裕之从未反对过自然主义;只是不认同将自然主义,当做衡量文学的唯一标准。
——长泽峰太郎《江桥裕之论》
---分界线---
以《雪国》的发表为分界线,霓虹的文学发展可以被分割两段。
前一段只是由写实主义到自然主义的单线程发展。
而在后一段中,从自然主义压迫中解放出来的各种文学流派百家齐放,多线程发展,并在发展过程中相互交错交融、相互影响,终于缔造了霓虹史上最大的一场文学盛世。
——《霓虹文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