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准备调职,到入职轧钢厂,一周多时间,办理各种手续,打包行李处理各种东西,坐火车。
八九天连轴转,即使吕俊鹏处于精力最充沛、最有活力的年龄,也有点经不住。
这一觉,从晚上八点多,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半,才迷迷糊糊醒来。
这会院里只剩了一帮收拾家务的娘们,所有在职工人都上班走了,昨天照过面的都不在家。
吕俊鹏乐得清净,小跑出去上厕所。
回院时,路过月亮门,耳边听到细细碎碎的人声,吕俊鹏下意识的放缓脚步,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个细碎的音节:腌臜的土鳖蛋。
吕俊鹏不知道土鳖蛋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这肯定是骂人的话。他有点懵,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那正在恶毒咒骂的老禽,听到脚步声突然顿住,咒骂声一滞,显然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知道自己被发现后,老禽兽不仅毫不慌乱,反而突然兴奋起来,不但继续咒骂,声音还故意抬高了两分:“天杀的瘪犊子,占了这么大的房子不说,还带回一个狗狍子欺负我们。”
“老天爷啊,赶紧降一道雷噼死这个造孽的王八羔子吧。”
吕俊鹏只觉一股狂怒瞬间顶到了脑门,就想抄起一把铁锹,噼死这头老虔婆。
但他一个青壮年,只因为口角,就暴力殴打一个年过五十的中老年妇女,后果很严重。
(贾张氏出生于1908年。原剧84年傻柱说,妈您都76了还没走。这里是61年,贾张氏53。)
吕俊鹏咬牙切齿的走回后院。
秦淮茹挺着刚刚显怀的肚子,出来规制橱柜。听到脚步声响,朝西厢房北屋山墙(外横墙)方向,也就是北侧月亮门拐角的方向努了努嘴:“听见了?”
贾张氏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就是要让他听见,他能怎样?”
秦淮茹轻笑,转身去收拾棒梗和小当昨天换下的衣服。
外人如果见了婆媳俩这波互动,估计要掉一地眼珠子。
毕竟长久以来,贾张氏在外面的形象就是,老泼妇、恶婆婆。而秦淮茹,那是一颗出自贾家淤泥潭,但却没沾染任何污泥,白莲一样纯净的好儿媳。
哪怕一直和贾东旭、贾张氏不对付的何雨柱,提起秦淮茹,都要赞一声人品没得说。
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私下里竟然和贾张氏是一丘之貉?
其实想通了也不难理解。
贾张氏泼的像疯狗一样,贾东旭会不知道?秦淮茹会不知道?
作为贾家现在的顶梁柱,男女主人,第一第二劳动力。这俩人会管不住一个五十多岁,不参与主要劳动,依靠自己才能生存的老虔婆?
他们知道,他们也管得住。他们就是故意纵容,因为贾张氏的泼,对他们有利。
没有贾张氏作恶扮白脸,怎么凸显出秦淮茹的懂事识大体?怎么让人同情?怎么占别人便宜?
贾张氏出落成这个熊样,说不定还是贾东旭和秦淮茹调教出来的。
当然这也说不好,毕竟这一窝禽兽都是人才,到底是谁教的谁,说不清楚,也有可能是相互启发。
吕俊鹏一边往家走,一边琢磨怎么报复。这家现在一头老寡妇,一头孕禽,两只小王八蛋,都不好动手,只有打贾东旭比较合适。
想到这他有点庆幸,幸亏贾东旭还没死,要不然这口恶气可不好出。
拧开煤炉的进气门(煤炉下面有个圆形小口,用铁盖拧紧它,可以阻挡氧气进出,控制蜂窝煤的火势。)
有了氧气,煤球火势很快就大了起来,吕俊鹏提着大铝壶,灌一壶自来水,架在炉子上烧着。同时揉了半碗面,擀成饼状。
不久后水少开,他先倒了一碗开水。然后把铝壶放到一旁,把炒锅架到炉子上,淋点油,待油温升起来,把面饼摊进去,拿锅铲来回翻动,不多时,热乎乎的油饼便出锅了。
随后他煎了个鸡蛋,和油饼摊到一起晾着。提起铝壶,把剩余的开水倒进盆里,掺入凉水拌匀,就着温水洗个头。
短寸易洗易干,洗着倒也简单。吕俊鹏擦干头发,刷刷牙洗洗脸,桌上倒得那碗开水已经转温。
他一口气灌下半碗,润润喉,吃掉油饼煎蛋,喝下另外半碗开水,简单收拾一下,带好证明文件,推着自行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