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下室,邢费再次来到那个酒吧,嗅着空气中的混乱气味,他当即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找他麻烦的酒保急匆匆的走上前来,他拿出一封洁白的信封直接递在邢费面前。
“爷~”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小心意,请爷收下。”说着酒保也不顾及脸面,直接就低着头俯身行礼,递出信封。
邢费略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他,旋即接过信封摸了摸,好像是......钱?不少于七八张。
古怪的看了一眼酒保,邢费脸上还是浮现起笑意:“你放心吧,我不会记恨你的,心意嘛......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说着邢费毫不犹豫地将信封装进口袋,白来的钱不要白不要,更何况他先前还花了三百二,还心痛着呢。
“多谢爷给小的脸面。”
呼。酒保吐出一口气,似乎方才心中的压抑随着邢费收下钱,而变得荡然无存。
望着他,邢费不禁多瞄了几眼酒保,这家伙是个人才。
带着这笔有义之财,邢费笑着离开乐园。
出得乐园,邢费不禁开始沉思:“拐子没理由骗我,他给的情报应该是真的,况且......”
“就算不是真的,也比没有的好。”他自嘲一笑。
“单靠我自己潜入西郊难度太大。”
“拐子是个老狐狸,老奸巨猾得很。红眼为人阴狠,表面看似肆意张狂,暗地里却诸多后手。”
这两个人是西街最为强大的两人,同时也是西街势力最大的两人。若是以往的邢费,遇到他们只能够避其锋芒。
可现在,面对着唯一有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不得不直面所谓的西街巨头之一“红眼”。
只有调查清楚西郊工厂内有关人体实验的情报,他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弄到“狂乱抑制剂”,只有这样才可以拯救被赛博病毒折磨的妹妹。
想到妹妹,邢费当即准备去岛北诊所一趟。
来到岛北诊所,邢费并没有着急进去。
他目光微闪望着一处,远处的拐角有一个男人,高高的帽檐遮挡了他的脸庞。
“嗯?应该是拐子的人。”
邢费冷笑道:“看来拐子的情报工作做得比红眼好,不是没有道理的。”
先前他一番辗转依然没有拉扯开男人,男人就像是知道他在哪儿,哪怕他离开了男人的视线也没用。
“被人盯着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邢费目光微凝,想到自己妹妹所在的岛北诊所可能也被拐子派了人盯着,心里泛起森然冷意。
“调查完红眼的事情,找个时候要和拐子碰一碰才行,这老东西有点得寸进尺了。”
就在他思考之际,杜医生迎面走来。
“杜医生,俪儿这几天的情况怎么样?”看见杜医生在外面,邢费连忙问道。
“不太乐观,”杜医生摇摇头,解释道,“经常几个钟清醒一次,不过每次只有几分钟,几分钟后又会立马神志不清,我只能把她绑在床上了。”
“绑在床上?”刑费眉头一挑,“怎么会?不是说还有一个月吗?”
“唉,我也没办法,你妹妹的病情比想象中更严重,恐怕我推测的时间错误了,这几天你再不弄到抑制剂,可能......”
邢费脸色阴晴不定,他连忙去静室内去看望刑俪。
上一次刑俪发狂他也在,那时的情况确实是十分恶劣,可也不至于要二十四小时捆绑着。没想到几天后,刑俪的症状竟然又加剧了。
打开合金密码门,邢费向房间内望去。
只见刑俪一脸茫然的躺在床上,手脚都被黑色的皮带束缚着,就像一只可怜的羔羊。
看到邢费进来,刑俪怔怔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变化,眼中闪烁着光芒。可很快,这光芒便隐匿与瞳孔的黑暗之中。
“俪儿。”见妹妹这番模样,刑费心中微微苦涩。
他上前去抚摸着刑俪的头发,丝毫不在意刑俪头发的油腻和脏乱,宠溺道:“乖俪儿,哥哥努力,一定会治好你的。”
邢费就这么待在刑俪的身旁,轻声的给她讲起小时候的故事,企图让刑俪的神志恢复哪怕一丝,这样也会让他心中好过一些。
故事很多,可大多都不怎么开心,毕竟他们生活的地方是贫民窟。
有刑俪不听话犯错被他教训的,也有刑俪被别人欺负哭兮兮的找他告状,还有他带着刑俪、林浩一起去污水河旁建秘密基地的......至于老爸和老妈,邢费没有提起过。
老妈死于贫民暴乱抢夺食物,老爸一辈子都是冷着张脸不苟言笑。任何关于老爸老妈的事情,似乎......都不怎么令人愉悦,这段时光甚至都不值得去回忆。
能让刑俪开心的时光并不多,七八岁的时候也许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也只有那一段时间。
那时刑俪就像个跟屁虫,天天跟在他这个哥哥后面,她要什么好吃的,邢费就算是挨打也要给她弄来。
就这么的,邢费将小时候能够想起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可刑俪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她目光一片呆滞,神情只有茫然,似乎邢费说的一切,她根本听不到。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想要沟通都没有办法。
见妹妹完全没反应,邢费心中一酸,无奈的叹气。他给刑俪盖好被子,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
“哥哥。”
听到刑俪的声音,刑费身子猛地一颤!
他立马转身惊喜地望着床上的刑俪,只见刑俪不知何时将头歪到一边看着他,只不过眼神却又变成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