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演武

今日的流程，先是在草场坡各军演武，再是于午门献俘。

随着崇圣帝和太上皇于高台中央落座，全场噤声。

礼部的官员终于下达了演武开始的口令。

此次参加演武的大燕各军精锐，同天子亲军二十六卫，五千甲兵齐齐而动。

整齐沉闷的脚步声在草场坡看台下的甬道内回响，一瞬之间场内一切的声响都被其所压倒。

围观的文武百官和人群皆被一股肃杀气势所震撼，直到贾瑞骑乘着战马领着羽林右卫众士卒紧随着屠虏军亲兵营通过了甬道，都已经行至草场坡高台下的空地之时，看台上下仍然是鸦雀无声。

不知是人群中的哪位，率先认出了屠虏军，发出一声轻呼，这声微不可闻的轻呼，像是点燃了干柴的火星，整个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身为帝王或是帝王的候选人，崇圣帝同一众成年皇子，也皆被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喊得心神激荡。

“皇姐，这就是我大燕此次大胜的屠虏军吗？那位银甲白马的将军是哪个？”

崇圣帝年龄最小的皇子陈煜和贾宝玉差不多的年岁，此时扬起头，问着旁边这位崇圣帝和太上皇都最为疼爱的玉漱公主。

尚才十四岁的玉漱公主陈淑仪，看着台下那位英武不凡，剑眉星目的少年将军，想起正是这位父皇亲封的大燕朝最年轻的子爵，千人千骑，夜袭千里擒了鞑靼大汗朵儿只博，才有的这次演武。

摸了摸弟弟的头，笑着说道：

“那位就是龙骧将军贾瑞贾天祥。”

随着屠虏军和羽林卫率先进入演武场，各军此次入京的队伍也从甬道内，一一行出，列着整齐的方队，由崇圣帝所在高台下行过，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欢呼，整个草场坡都沸腾起来了。

由于贾瑞就在阵中，士卒的忠心度和纪律性，大幅提升，屠虏军又是才从战场上下来，携着大胜的军威，此刻屠虏，羽林两军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停在诸军前列，军容竟是迥异于其他各军。

王熙凤和平儿此刻也在百官女眷们所在的观礼区，两人踮起脚尖，终于在人群中寻见了高台下立于马上，威风凛凛的自家爵爷，听着周遭年龄相仿的一众名门千金们口中发出的惊呼，二人也俱是心神荡漾，一种直击天灵的自豪油然而生。

随着各军列定，在各军将校的指挥下，参加演武的诸军，按次序一一出列，于演武场内拉开架势，开始演武，在熊廷弼的授意下，贾瑞的羽林卫和屠虏军亲兵营是今天演武的压轴。

大燕朝的演武，脱胎于宋元，由来已久。

军队中也早有武艺表演的专业队伍。如宋太宗时，“选诸军勇士数百人，教以剑舞，皆能掷剑于空中，跃其身左右承之，见者无不恐惧。”除剑外，还有扑手，剑棒手等，但都多为表演性质。

大燕初时由军头司管着这些人，后来隶属于御前忠佐军头引见司所管。

军头司每旬休，负责检阅这些相扑手、剑棒手的格斗技能，以提高这些人的表演技艺。

贾瑞年前由王子腾领着，在京营见他们表演了一次，怎么说呢，见惯了后世阅兵的贾瑞，再看这个，就像是，就像是在看杂技。

此刻正在表演的辽东军大体就是这样。

只见辽东军队中有花妆轻健的士兵一百多人，他们前列旗帜，各自拿着雉尾、蛮蜱、木刀。先排列成行，表演了拜舞互变、开门夺桥等阵法，然后排成月阵。乐部再次吹响蛮牌令，又有几人出阵对舞，好像在模拟击刺的情景，一个人作奋击的姿态，另一个人假装倒地不起。这些表演共有五七对，有的是用枪对牌、剑对牌之类的。

对于大燕朝娱乐匮乏的文武百官和百姓们，只当是在看热闹，辽东军的演武又是接飞刀，又是玩击刺，大家也瞧得甚是欢喜，人群中亦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表演结束后，那日被有胜和马三儿锤过的那位刘把总还得意的朝贾瑞阵中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