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挣的钱也就能供着老妈看病的日常花销。
沈阳分手之后也不想再谈,倒不是放不下谁,就是突然觉得没啥意思。
自己也别祸害人家姑娘了,之后便一直单着。
一直到02年,为方便母亲治病,全家拿了厂里给的拆迁赔偿款搬去市里。
千禧年后,民营企业已经是遍布全国,市里多了很多工厂,沈阳为多拿些工资,进厂成为一名流水线工人。
后来母亲到了肾病晚期,得换肾。
工厂的工资已经无法满足,沈阳在40岁的时候从工厂流水线出来,改行去做销售。
现在的他在很多人眼里成绩不好,但勉强能够上个乖仔的名号。
还不像后来做销售那样,能够面不改色地做个大忽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也就是这样的经历,让他得到了很多社会锻炼。
说干就干。
沈阳回忆着现阶段的情况,开始想着先从哪一步下手。
“积压的库存!”
沈阳一下坐直身体。
“李桂兰盗取的,不就是往年的那些积压库存嘛!”
前几天仓库失火,扑灭后清点才发现账实不符,少了差不多有四分之一,工厂的一切都是国家的。
国有资产失窃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往大了说,那是侵吞国家资产!
挖社会主义墙角!是全国人民的公敌!
更有可能被按上敌特的帽子,所以张华两夫妻才会怕成那样。
沈阳起身,穿上鞋出客厅。
王春花已经提着篮子出门买菜了。
沈爱党拿着心爱的搪瓷杯一边喝着茶,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从厂里阅读室借出来的《故事会》。
沈阳一屁股坐到餐桌旁边的椅子上。
“老爸,我们厂现在不是积压了不少库存嘛,我想帮厂里销库存!”
沈爱党的视线从书上移到沈阳的脸上,将嘴里的茶沫子呸到杯里,“你怎么销?”
沈阳笑了笑,挨在椅子的靠背上,“这就是我的商业机密了,反正我能销,就是要麻烦您动用下人情,给我拿到这批货。”
沈爱党狐疑地看了眼沈阳,没急着说话。
沈阳又说道:“我这可是做好事,要是帮你们把货清完,厂里两个月后的中秋节福利,指不定厚很多!”
“我这是造福全厂的大好事。”
沈爱党没急着被沈阳画的大饼给忽悠,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阳,“怎么感觉你睡了一晚,今天起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嘴巴这么会说,主意更是一个一个的冒。”
沈阳淡定地回道:“我都18岁成年是大人了,当然得和以前有点变化。”
“当然了,最主要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打算好好干点事情,您不是老说让我多动脑子想事情嘛,我现在是积极响应您的要求。”
“您要是怀疑我被掉包,那您看看我,我和以前长得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