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弹个没完的窗口,已经受尽这玩意折磨的任梦蕊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把头盔一摘。
秘书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片刻后才恢复温和的笑容,“您的成绩太出色了。”
又回来了?
任梦蕊狐疑地观察手中头盔,视线沿着电源线滑下去,那个插头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猜想排除,这个头盔从头到尾就没通过电,这根本不是什么意识接入游戏。
“你们公司......”
她话刚说到一半,有人猛地推开房间大门,那名总裁去而复返。
任梦蕊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用汗津津的双掌牵起她的手,把什么东西强塞到她手心。
“恭喜恭喜,真是太恭喜你了!”
她愣了片刻,赶紧把手抽回来,浑身汗毛炸立。
仿佛没注意到她的表情,总裁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你先在这儿等着,秘书会给你安排工作的,我得先......”他朝着房间深处看了一眼,一举一动充满古怪,“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便往外走去,这个动作猛地刺中任梦蕊的神经。
“你上哪去?”她从椅子上弹起,一只手顺势抓起小书包,追出房门。
她的声音尖利到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发现了。
“我有点事......”总裁慌乱地抬起手,来回看着她和十几米外通向街道的玻璃大门,就这么转身朝着出口逃去了,又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里就拜托你了!”
任梦蕊动了。
她跑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奔跑途中,她的手伸进书包,抓出一把沾着陈旧血迹的羊角锤。
五米,三米,总裁这个成年男性竟然完全跑不过她,任梦蕊高举起手中锤子,对准总裁后脑重重砸下。
砰!
奔跑途中的男子踉跄踩了两步,晃晃悠悠摔倒在地,距离那通向自由的大门仅仅一步之遥。
身后,神情冰冷得像是戴了张面具的任梦蕊眯起眼睛,观察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她上前两步,弯下腰,想象自己在钉一条木梁,手中锤子再度挥落。
没有血迹,没有骨头破碎的声音,受害者直挺挺扑在地上,身体偶尔抽动。
她一直打到自己安心,才喘着粗气起身。
手感和她设想中不太一样,反馈过来的力度太轻了,不像是在开一个大号西瓜,却像是砸到了玻璃......
啪嗒,啪嗒。
高跟鞋在地上清脆地响了两声,有人在任梦蕊身后不远处站定。
对了,还有一个人,如果他们没说谎,这公司今天就两个人。
一个总裁,一个秘书。
如果只是一个成年女人,她能对付。
任梦蕊不知道如何善后,也从未考虑过怎么善后,这阵子她只知道跑,现在看来是跑到头了。
既然暴露了,那就在事情发展到进监狱死刑之前,多拉几个垫背吧。
不然不就亏了吗?
念及此处,任梦蕊握紧凶器,转回身去。
一名女人在走廊中央静静伫立,坦然观望着门厅里的血案。
为什么不叫,也不跑?
任梦蕊困惑地眨了眨眼,看清那人面孔的一刹那,她脸上的冰冷骤然碎裂,转变为莫大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