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融化的雪花,化作一滴滴水滴,从屋顶落在额头苍白的少年脸上,徐冬青努力尝试挣扎几次,终于睁开那双灰暗的眼眸,视线之中,画面一片的模糊。
“这是哪里?”
潮湿,阴暗、漏风的窗户,破洞的瓦砾....
僵硬的身子无法动弹,重若千斤的棉被,泡在冰水之中,似乎他正置身于冰疙瘩之中。紧紧的束缚着徐冬青。
还来不及多想,一团陌生的记忆便从脑海之中炸开,那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少年悲惨半生,伶仃漂泊,归来无一亲人。
徐冬青的脸色顿时惊疑不定。
魂穿开局一件茅草屋?
前世的他是一个肥仔快乐男,家境殷实,虽没有大富大贵,可家中老父亲也助他读完大学,毕业之后,在一家普普通通的设计公司上班,在城里买了房,还娶了媳妇。
生活安康有余!
他还没有来得及孝顺自己的父母,照顾自己的妻子,因为在烧烤摊多喝了几杯啤酒,便毫无知觉的魂穿到1960年的一个可怜少年身上。
他现在这具身体也叫徐冬青,跟他同名同姓,经调查,全国上下,同名同姓的不知多少,哪怕是一个村庄,都有一两个同名同姓的老乡。
然这具身体出生在京城,今年二十有三,按照现在的说法,是一个‘光荣’的单身贵族。
至于他为什么会泡在冰水之中?
对此徐冬青一无所知,记忆中前身只是去了一趟茅厕,后脑勺被板砖重重的击打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是谁尽然敢下如此黑手。
明显是奔着取他的狗命而来。
自己不会是才刚刚魂穿过来,就要很快的凉凉?
不行!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徐冬青稳定心神,艰难的想要将泡水结冰的棉被推开,可胳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难以置信,手腕处尽然还有麻绳勒出来的血痕。
多大的仇怨。
用得着如此手段。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将泡水的棉被推开,一个踉跄,从泡水的炕上跌坐地上,原本昏沉的目光,因为刺骨的疼痛。瞬间变得一片清明。
看起来有些荒废的老房子,在前世,这根本就不会住人,年久失修的房梁,随时都有可能坍塌,堆满了各种荒废老旧的家具,不知道原身从哪个回收站捡回来的家具,正前方,有一扇年久失修的柜门,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件旧衣服。
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
原本柔软的破旧棉衣都挂上了冰霜。
风一吹。
摇曳的柜门被吹开,他的眼神一亮,身体像毛毛虫一样,一点点的蠕动靠近柜门,不是他不想走过去,实在是浑身无力。
脚筋似乎被人挑断一般,站都站不稳。
爬行半晌。
伤口结疤的手掌,无力的推开柜门,艰难的将一件破旧的棉袄,拽下来之后,还未披在身上,胳膊上流淌的冰水。
让徐冬青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朱元璋昔日也不过一个破碗开局,自己这是半身不遂,外加一间破茅屋的开局,不知道能不能跟他比肩。
徐冬青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因为用力的缘故,风化的棉衣被他用力撕裂一道口子,刺骨的冷风吹过。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些额头发烫的徐冬青,将渗水的衣服全部脱下,随意拿起一件漏洞的衣服擦拭着身上的水滴,然后再换棉衣的时候。
哐!
就在此时,房门被一脚踢开。
徐冬青还来不及细看,刚刚套上外套的袖子,便看到发一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穿着朴素的青年走进来,他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
大口吃着面食。
表情一脸的平淡。
在其身后,冷冽的寒风灌入屋子,夹杂着鹅毛大雪的冬天。
让徐冬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碜。看清来人的脸后,徐冬青的脑海之中,熟悉的记忆再次涌出,近乎本能的脱口而出,一个打心底厌恶的名字:贾东旭。
南锣鼓巷有名的街溜子!
和徐冬青这样的土著不同,他们家是搬来四合院没几年的住户,他在轧钢厂的工作原本是自己的。可因为道德天尊易中海的偏袒,不仅抢占了他的名额,还迎娶了十里八乡出名的一只白莲花秦淮茹。
可以说两人的开局可谓是云泥之别。
虽然徐冬青本身应该更具优势,可是耐不住贾东旭跟易中海狼狈为奸,因为轧钢厂工作名额的缘故。
贾东旭更是认易中海当义父。
而他呢?
孑然一身,孤零零的一个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四合院的其他住户,也早被他们用蝇头小利买通,对于徐冬青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