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被她略显幼稚,又带着认真的话暖了暖,手指撩起小丫头散落在脸颊的头发,“灵儿乖,对做错事的人,就该这么干!你可不要学你小叔,太蠢了。”
“哼!还好意思说别人,背后嚼人口舌,难道就是太傅府的家教吗?”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道冷哼。
谢安晨欠揍的猪头脸出现,被揍得那么狠,他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之处。
他动作粗鲁的丢出一小袋糙米,正好落入叶晚棠怀中。
“这是付你的药钱,我跟你两不相欠。”
叶晚棠略一挑眉,“你进村换的?哪来的钱?”
他身上最值钱的宝贝,可都当出去了。
“你管我?反正不是偷不是抢,小爷凭本事买来的粮食,你少管闲事。”
“我懒得管你,你就是死在我眼前,我都不带眨眼的。”
叶晚棠掂了掂糙米,“本来那些药,我只当给狗用了,不过既然你有东西抵债,自是最好。”
“你!”谢安晨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就知道,这才是叶晚棠的真面目。
今早给他药,只不过是装给阿姐看的。
哼,他一定会揭穿她的真面目。
他狠狠甩手,转身离去。
生活做饭之时,叶晚棠余光瞥到,谢安晨在啃胡饼。
她目光略深,垂眸看着布袋子里的糙米。
只有拳头那么大的一小包,刚够她一个人吃一顿。
不过对于身无分文的流放犯来说,想赚到这些,也非容易之事。
“这是……安晨给的?” 谢诗蓝从火堆前抬起头,看到一捧糙米,目光怔愣一瞬。
顿时心里酸酸涩涩的。
“方才听见刘官爷说可以进村跟村民换粮食,安晨放好渊北后,就去找官差借了砍刀,进到树林里,砍了几捆柴禾,背着进村。这些糙米,想必是他用柴禾换的了。”
谢诗蓝说着,眼中有几朵晶莹微闪。
转头,她快速抬手抹了抹眼角。
手上沾着一点灶灰也被带到脸上,被泪水晕开,登时像是从灶里刚钻出来似的。
谢诗蓝解释道:“晚晚,你别多心,我说那些不是为了给安晨说情,他对你存有误会,是以一路上态度恶劣。那确实是他的错,无可否认,他也必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尤其他更该明白,一家人要团结,流放路上,一米一汤都来之不易,如今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
我只希望你别太生气,他本性还算好,日后等他醒悟时,我定要让他好好跪在你跟前,向你道歉。”
“你千万别气坏自己。”
叶晚棠摇摇头,“我若是跟他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斤斤计较,迟早得气死自己,放心吧阿姐,我知你待我真心。”
从前在瑞王府,谢诗蓝虽然不喜原主,但从未表露过。甚至帮原主在下人面前立威,在外人面前维护过原主。
不管她是出于爱屋及乌,还是为了谢家的颜面。
总之那些帮助,都是真切的。
叶晚棠还能感受到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一些微弱的情感。
原主死前醒悟,肯定对这位大姑子心存感激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