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在自己衣服上的唾沫星子,叶晚棠脸色愈发沉冷,手中的烧火棍‘咔嚓’一声,被她折断成两半。
一股冷意攀上众人的脊背,谢安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片刻后又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叶晚棠吓到?
似乎是认为被吓到太丢脸,他又咬牙梗着脖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叶晚棠。
“她送来的东西,我就问你,花的是谁的钱?”
谢安晨一噎,语气虚了几分,“自、自然是二叔和孟婶婶的钱。”
“呵,”叶晚棠倏的站起来。
明明她的身高,比谢安晨还要矮半个头。
但谢安晨莫名觉得,在她面前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
“谢二叔的钱?你是说西园库房里那些吗?谢二叔这些年游手好闲,身无一官半职,从前祖父祖母留下来的家产,分给他的那一份,要么全部被他赌输了,要么就是被赵氏母子俩败了。这些年他们吃的用的,无一不是从你大哥,我夫君身上吸血的。
她孟氏,一介侧室,身无体己,吃的用的是谢二叔的?呸,说到头,哪一样不是我夫君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拼回来的?不过是几个瓜果,一些点心,就让你谢安晨感激涕零了?从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会感恩?也没见过你如此感激你大哥啊?
你大哥现在只是晕了,他不是死了,要知道你那么狼心狗肺,吃里扒外,他估计得被你气死。”
一旁装晕的谢渊北:……
谢谢,说出了他的心声。
出了京城地界后,找个机会‘醒过来’,他第一件事必须把蠢货弟弟揍一顿。
谢安晨被说的脸上燥热,却还是嘴硬,“就算如此,孟婶婶也是长辈,她曾经也是好心好意,你怎可羞辱别人的心意?不就是找你要点吃的?你那么有本事,分一点给别人,又怎么了?”
“你怎么不分给她?哦,我忘了,你没本事。”
叶晚棠不屑的冷笑,“我有本事,那又与你们何干?就因为我有本事,就活该当冤大头吗?你怎么不叫我养活整个流放队伍?”
“还是说你认为,你大哥有本事,所以活该被人吸血,活该被栽赃陷害?你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你你你、伶牙俐齿!尖酸刻薄!”谢安晨简直要气炸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叶晚棠嘴皮子那么不饶人呢!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跟你说不通道理。”
“你一没道理,二没本事,三没脑子。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以后跟我保持三米距离,否则我敲碎你的牙,拔了你的舌头!”
谢安晨唰的一下捂住嘴,后背冷汗直流。
见识过叶晚棠打起人来,那毫不留情的模样,他毫不怀疑,她说到做到!
孟氏见叶晚棠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心里悄悄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低头看到那娇嫩喷香的烤肉和兔头汤,忍不住狂咽口水。
她悄悄绕到叶晚棠身后,想趁着两人争吵,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偷偷拿走那剩下的一半烤肉。
就在她即将得手的时候,叶晚棠抬起脚,往后一踹。
孟氏猝不及防被踢到,整个人栽倒,脸朝下冲着火堆而去。
“啊啊啊!”
她惊叫着闭上眼睛,手下意识的往前撑着。
滋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