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还停着两辆警车,看起来是和成辛以一道的,只不过人还没齐,暂时等在那里。
“你没助理吗?”
成辛以突然厉声道,头也没回,开门上车。
“让他们拿,你先跟我走。”
她咬咬嘴唇,没再说什么,跟上坐进后排,一边给所里午休的助理法医师徐墨打电话。等她嘱咐好挂掉电话,车子已经转眼间开上高架了,刚想放下手机,手机就发出一声震动。
是微信。
她被孟余拉进了一个群,群名叫“保命互助”,群里是除了成辛以之外的所有一队成员。孟余大概是怕她被吓到,特意在群里解释了一句。
“方法医别生气,头儿是急性子,一有案子就一秒钟都不愿意等,对事不对人的哈。”
转头看看,身边的孟余正冲她使眼色。
她抿嘴回以微笑,尽量不让那笑容的弧度显得酸苦做作,至少不能像个怨妇。
并非不知道他是急性子,也并非完全料不到这种冷厉态度。只是她从没听过他这样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至少以前从没有过。
也对,都已经拉黑她了,还能指望什么特殊对待么。
日光洒在高架桥上,像是在路面洒下了大片亮闪闪的碎钻,分明是灿烂无比的晴朗天空,西方的穹际却依然蒙着如起伏山峦般阴青沉闷的重云。
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指望,她也没敢指望。只不过……只不过是因为以前的成辛以太好了,好到现在哪怕有一丁点儿差别,她都需要额外花些精力去适应。
是她的问题。
不是他的。
而且,她总能慢慢习惯的。
……
车厢寂静半晌,副驾驶的老杨打了个哈欠。
“头儿,车里有火嘛?”
成辛以抬手拉了点烟器递给他,老杨含混地道了句谢,冷气开着,他也没开窗,直接在车厢的封闭空间里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孟余拍了一下他的座椅背,极嫌弃。
“干啥呢你,方法医还在车里呢。”
“哎呀,不好意思,我这习惯了。”老杨把车窗开了条缝,烟气就顺着飘到外面去了。
“没关系。”方清月摇摇头。
“闻法医上次不都说了,方法医可有洁癖呢,可不像老曲那样,跟我们待久了也变糙了,你以后注意点儿。”孟余忍不住还在教训他。
“哎好嘞。”老杨笑呵呵应着。
“精力这么旺盛,不如你来开,让我歇会儿?”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
……
车厢再次回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