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催促道:“捡完了没,捡完我们就下山了,我有点累了。”
“好嘞好嘞。”听说李期邈累了,王海宽挖宝的动作更快了,他像个熟练的插秧老农,刷刷的,就把一排排的野生美味给捡完了。
几人满载而归,也不会蹲下来,捡那几个破蘑菇了,李期邈手里就拿着那成精的松茸,背篓里装着几个王海宽捡的牛肝菌,算是表面上这一行里最轻松的一个了。
看着抱着一堆菌菇的王海宽,李期邈灵魂发问:“你带这么多,能下山吗,要不再放点给我?”
王海宽差点没注意绊了一脚,他稳下身形道:“没事,而且这都是我捡的,又不是你捡的,我贪得无厌拿那么多,让你分担一部分也就算了,让你全部带着,我这不是不做人么。”
他疯狂摇头,笑容飞起:“就让我承受这甜蜜的负担吧,哈哈哈。”
走到半路,李期邈手上的血满了,他看了看靠着胳膊的言宣,又看看碗,做出了个艰难的决定,他蹲了下来,将他靠在一棵大树下,摸摸他的脸,轻声道:“委屈你先待在这了。”他拿出了那个成精的松茸,放在了言宣的怀中,对着它威胁道:“好好守着你主人的朋友,少一根毛发,就把你煮了。”
“呜呜。”小松茸疯狂点头,抱着自己的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还没等她起身,就听到一声“哎呦。”
乐极生悲,王海宽哭唧唧地从一个灌木林中爬了出来,他摸摸手上的泥土,呼了呼,哭道:“期期~~”
“哎,来了,来了。”李期邈小跑过去,利落地跳到他的身边,拉起他,将没被他压坏的菌菇都收到他的小竹筐中,而那些被压瘪的,看着他那副泪眼汪汪,却倔强盯着上面的狼藉的没出息样,李期邈无奈蹲下。
真是受不了他了,他也一并扔到小竹筐中,然后找了个树叶擦了擦沾了泥土的手,拍拍手,蹲下身,道:“上来。”
“期哥,你是我永远的哥。”王海宽感动一脸。
“得了吧,别给我找麻烦就好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些,也被三人走了好久,久到夕阳西下,影子被拉的老长,久到炊烟袅袅,家家户户做饭忙。
等到平地,李期邈蹲了下来,拍拍王海宽的屁股,笑道:“下来。”
“哦。”王海宽单只脚站着,李期邈放下自己的竹篓,让那村民带着王海宽回去后,转过身又向着那座山上跑去,他跑的飞快,像是追逐繁星的孩子。
王海宽嘀咕道:“现在都快晚上了,怎么还回去啊,该不会回去捡那些蘑菇吧,可是他也没带竹篓啊。”
他拧了拧眉,给了那村民一两的碎银子,嘱咐道:“你先送我回去,再去山上找找他吧,注意安全。”
“好嘞。”那村民收到银子,笑得更加真心了,他点头哈腰地道:“保证带李公子回来。”
“扶着本公子点。”他提醒道。
“好嘞。”
李期邈健步如飞地跑到山中,很快就在一棵树旁找到了昏迷的言宣,他抱起他,又拿起那碗鲜血,犯了难:“这东西要给他灌下去吗?”
走到半路,他就发现他血流的太快了,一碗的量很快就装满了,而将他放下之后,这血就慢了些,他觉得可能是他的方法不对,但像个乞丐的动作已经挺奇葩了,无实物表演抬着担架直接社死好吧。
所以他只能等人走后,再回来捡言宣。
“咔,咔,砰。”两棵的手臂粗的小树被他砍了下来,李期邈看了看他卷刃的小刀,叹了口气,他割下藤蔓紧紧缠绕在树间,并用棕榈树叶加固一下,他躺在上面,试了试,确定能够用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担架上,他从中间捧起担架,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
该说不说李期邈的运气好呢,下了山后也完美错过社死现场,顺顺利利地就扛着担架回了自己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