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编排你母妃的吗?”听到德妃二字,宸妃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往外面看去,一副生怕德妃听到的样子。
“有这么害怕吗?母妃~夸张了夸张了。”李盛峰安抚她。
“她那个冷脸啊,咦~没把人给冻死,就她那手段啊,我们娘俩,有多少个都得给我们嫩死。就她那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教的,打起人来这么狠,唉,我苦命的孩子哦,都去了半条命了。”
李盛峰表情无奈,“再怎么狠不也去了半条命呢,就今天,他打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不怎么痛呢。”
“我儿,你是不是”她指了指脑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盛峰好生无语,“没有,我没有傻,好了,母妃,过几天我就可以痊愈了,不用担心,看你这眉头皱的,真的是我见犹怜,父皇不得心疼死。”
“就打趣你母妃,皇上可不会心疼本宫呢,他啊,折子才是他的心头好呢。”
被宸妃说心头好是折子的李玄奕,从德妃宫中回来,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养心殿。
现在他的脸上哪有半分对着李期邈和德妃时候的样子。
养心殿中,一幅画醒目地挂在进门的位置,李玄奕表情怔松地和她打了声招呼,便坐到了摆放折子的位置。
一心一意地看起了折子,宸妃说他喜欢看折子说对了一半,但另一半便是他一直放在心尖的早逝的皇后,先皇后和他幼年相识,后又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妃,他们互相扶持,知对方所知,爱对方所爱,本来她们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对帝后佳话,但在一个雨夜,先皇后难产,一尸两命,等到他从殿外匆匆赶来,只能看着她苍白的脸,以及逐渐逝去的生命,还有那断断续续地遗言:“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好好带着我这一分心愿,认真,咳咳。”“走下去。”
一直温柔的双目慢慢地失了光彩,浸满血迹的双手无力垂落下来,滚烫的热泪一滴滴地落在逐渐冰冷的躯体上,李玄奕双膝跪地,压抑不住地哭声呼啸地和雨声融为了一体。
远处有小儿啼哭,有太监报,瑛嫔的儿子降生。
从回忆中抽身的李玄奕,脸上似有些湿润,他呆愣地看向他下意识写下的李期邈的名字,深深地叹了口气。
外人皆说,是因为德妃的孩子犯了他的忌讳,所以在寥寥无几的几个孩子里,李玄奕最不喜爱他。
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内心总是那么阴暗地想着,会不会是他的敏儿不想他等太久,直接一死便降生到这个世界了,不然怎么那么巧,敏儿一死这孩子便出来了。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怀胎十月,敏儿还活着的时候还见过她那个孩子呢,总不可能这孩子一出生就被敏儿夺舍了吧。
他的敏儿是那么纯粹,不会干出这种夺舍之事。
而抛开这些不谈,期邈这个孩子,真的调皮的令人头疼呢,不给他翻点跟头,万一以后荣登大宝的时候,还是这么不稳重,他这个江山啊,得拱手让人了。
是的,并没有外面人说的对李期邈的偏见,甚至因为这孩子正好在敏儿死后就出生的这一层原因,让他对这个孩子有着别的孩子所没有的偏爱。
他希望他能成为太子,后又能稳稳地坐好他的宝座,带着他的敏儿和他的期盼,将他江山的版图再扩大几分。
而现在吧,就是得磨磨他的性子,想到德妃将他关柴房这事,以及刚才他找机会看望李期邈的样子,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是不是德妃罚的重了些。
可惜那时正在前朝抓老鼠,一时竟忽略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