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吸颊边塞肉,两颊就凹陷了下来,他指了指自己,表示就是这副模样。
“这么狠的吗!”李盛峰扯动伤口倒抽了口气,想到往日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德妃,对自己儿子都那么狠,怪不得自己母妃都害怕他呢,以后还是不要惹李期邈了,万一被他母妃打死了,他可就罪过了,就为啥还有点兴奋呢,嘿嘿。
“嘶。”扯动伤口了。
静升宫,德妃处。
美味的佳肴在李期邈贫瘠的味蕾中,显得油腻不堪,任何山珍在他面前还不如一碗白粥值得她细细品味。
刚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兴致缺缺也不过几分钟。
她只好让人撤下饭菜,挥退了下人,在房间里随意走动着。
门外有人交谈,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喜儿道:“皇子,德妃娘娘找你。”
李期邈迈开腿的动作就是一顿,瞳孔微微颤抖,心底深处对陈瑛的恐惧让他身形不稳,原主的悲惨结局让他不敢面对这个刽子手,他内心是不想这么早就面对这个女人。
但外面的声音催促着她不得不开了门。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李期邈嘴角微微颤抖,表情严肃,盯着脚尖,跟着宫女向殿中走去。
一进入大堂,就看见了首位上的德妃娘娘,明明只有二十几的年岁,却有股不容忽视的威压,让他不敢直视。
她板着脸,冷漠地道:“跪下!”
如同做了好多次一般,李期邈下意识地五体投地。
“李期邈,你可知错。”
“母妃,我何错之有?”李期邈听到自己这么说。
一道白光飞过,瓷器划过他的脸颊,掉落在了他的身边,只听砰的一声,碎片在地上四溅,有几片落在了他的手边,血液流了出来,顺着皮肤滑落在地上。
刺痛刺激了她的神经,她猛地抬头,一脸呆滞地看向上首之人。
淦了,动不动就扔碗的吗?
李期邈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抬头直视着她:“母妃这是何意,是想当堂行凶?”
陈瑛这才正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他的脸部蜡黄且消瘦,上次的掌印是唯一的红色,他凌冽的目光直视着她,透着震惊与仇视。
她揉揉了太阳穴,连日来的工作让她精神有些恍惚,声音带着疲惫:“你先回去吧。”
李期邈站直身子,握着拳,死死盯着那地上的那些碎片,似乎要将其刻入骨髓,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声音变得镇定,他道“你们大人若是认定了一件事情,我们怎么说都觉得是狡辩,但是我还是要说。”
她冷冷地看向她,目光不闪不避,即使是顶着那无形的压力,她一字一句地道:“这件事情不是我的错!”
她站了起来,脊背挺的很直,碎片从她手间滑落,她一挥衣袖,带着满身伤痕,一步一步,带着无所畏惧的气势,向着外面走去。
有阳光从外面倾泻下来,又随着他的离开,被关在了门外。
“是我错怪了他吗?”陈瑛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