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我兼任城防司令,宣布了吗?”
“已经公布了,电台广播了,张被任命为201军第四师师长,带出去一个营,我带进城里也是一个营。我这个营的战斗力,不亚于张的两个营。这个营就交给你了,再加上你保密局的人,维持城中力量平衡,还是能做到的。”田汝真介绍说。
“小心在城外那个营,起义时别给你找麻烦。”赵启山也提醒一下哥哥。
田汝真:“四周已经把它严密监视起来,稍有风吹草动,我马上缴他们的械。关键是刘主席,现在还在成都,中央已经批准起义了。”
必须把刘主席迎接回来,否则全省起义就要受影响,不能把全省起义,变成201军起义。
“我去一下成都,迎接刘主席回来吧?”赵启山提出自己的想法,“如果201军出动,会引起巨大的反响,对隐蔽起义意图不利,我们保密局行动,哪怕卫戍部队调动,都比201军调动影响小。”
田汝真略作考虑,“这样也好,我让邢团长先代你守城,刘主席临走前,也让我暂代军政管理,现在就是警察局长还有点问题,老韩仍受到掣肘。”
“既然已经箭在弦上,就把警察局尚局长扣起来,关在201军里面,把保密局那三个人,关在警察局的监狱里。”赵启山又继续说道:“不知道老韩是什么态度,到底怎么想,支不支持我们起义。别换了一个人,还与我们不是一条心。”
田汝真道:“这个韩副局长,与我们二师罗参谋长是同乡,老罗告诉我,他还是倾向跟我们走的,我再让老罗表明身份,如果韩副局跟我们走,就按你刚才说的,提前行动,把这几个人逮捕。”
赵启山:“还有一件事情,保密局在201军的那三个组长,有电台与外界联系,应该还是一部大功率电台。”
田汝真:“我调查清楚了,他们与外界联系,都是通过城防司令部的电台。昨天,任命你为城防卫戍司令的通报一公布,保密局总部马上就行动了,任命耿副处长为201军的站长。命令被我们扣了下来。注意,你去成都名头应该是卫戍司令,而不能用站长。我们省内可以封锁消息,别的地方不行。”
赵启山:“那我可以名正言归地带一支部队,外加上我们这支保密局里,由共产党员组成的行动队。”
田汝真:“我可以给你一支部队,但你要注意,不可去冒险,只能用于接应刘主席。”
赵启山感觉好笑,上次他只提一下,说要刺杀老蒋,哥哥田汝真就如履薄冰,时刻防范、提醒着他,怕他去冒险。
“你放心好了,我如果是莽撞的人,在敌后、在敌人阵营里,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田汝真也笑了,“这我相信,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嫂子说,有时你愿意打骂手下的人,这一点要注意。”
赵启山奇怪,嫂子怎么知道自己打骂手下的人?这不但不是事实,嫂子也不可听别人说呀。
赵启山刚想否认,再问嫂子听谁说的。猛然间,赵启山想起,在营口时,从苏军那救下嘉美,第二天吃早饭,孙福生说话对嫂子不敬,自己当嫂子面,打过孙福生。
话到嘴边,赵启山又咽了回去。
田汝真继续说道:“给你一个营,还是小丁这个营吧,他们营党员多,坐汽车过去,但不能进成都市区,蒋总裁在成都,小心有人故意说你谋反。”
赵启山道:“那就是歪打正着。”
两人都吹笑了起来。
赵启山还用保密局的汽车,仍然让老鲁开车,只不过车里多了一个小白,带了一部干电池的电台。
一个小时之后,丁营长带人乘卡车也出发了。
赵启山仔细盘算,刘主席在成都住私人公馆,那地方肯定被严密监视,如果自己也进去,等于被人看管起来。如果不去那,自己又怎么能见到刘主席呢?
公馆的电话,被监听是必然的,甚至公馆各个角落,都被安装了窃听器,公馆的守卫,是否被收买了,就不得而知。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老蒋住的地方,几天前,自己在那授衔晋升,刘主席几乎每天都要去那里,与西南一众将领,和蒋总裁进行周旋。
据田汝真情报说,现在老蒋还挺有耐心,在劝几位把家属送到台湾;如果失去耐心时,可能直接命令刘主席等人,立即飞往台湾,都不会放回省里了。这种极端情况,也不能完全排除。
当时,中央已经同意起义了,怎么还能让刘主席去成都呢?是考虑解放军离得远,怕起义后,得不到解放军的支援,被周围的中央军镇压?还是要几个地区联合起义,让敌人顾此失彼?
赵启山认为,应该是中央怕起义人员损失,是关心起义人员。说到底,是怕刘主席、田汝真等人,对所属部队握控力量不够,经不起中央军的进攻,没等解放大军赶到,起义部队就被击垮了。
“赵司令,”老鲁笑着说道:“我感觉叫司令,比叫站长来的顺口。”
赵启山还在想着起义的事情,没有应承老鲁的话,但是已经在等待着老鲁的下文了。
这时,小白插话道:“我还是喜欢叫赵站长,因为叫习惯了,那才顺口呢。你不喜欢叫站长,是对保密局有意见,觉得那是一个特务组织,是你自己的心理作怪。”
老鲁对小白打断自己的说话,表现得很有意见,“毛没长全的东西,插什么话,老实在旁边坐着!”
小白也不示弱,“有什么话快说吧,磨磨唧唧的。”
老鲁道:“你打断我思路了,你知不知道!”
小白道:“好,我不说了,你说吧。”
老鲁:“我不说了,让你一搅和,我忘了要说什么了,想不起来了。”
小白嘲笑老鲁道:“就这点记性,我提醒你一下,叫司令比叫站长顺口。”
“那还用你说,我说过的当然记得,只是我想的...嗯,对的,我们现在是卫戍司令部的人,我是司机,小白是少将赵司令的卫兵,但这车怎么办,按这车牌一查,就能知道是保密局的,再问卫戍司令部的事情,我们什么都答不上来,遇到盘问怎么办?”
赵启山听到这里,也笑起来,“就为这事担心呀?多余的,你们说现在还是保密局的人,我也刚到卫戍司令部,把你们两人带过去的,暂时占用保密局的资源,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报职务、姓名、身份,所有的一切,都用保密局的,说的是真话,心底也坦然。”
小白说道:“对,除了我们是共产党,其它都说实话?”
老鲁和小白的担心,在赵启山这里,不成任何问题,而赵启山关心的,却很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