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真,你最好别管闲事,否则下场将……”公输玉娘开口喝道,然后话语未毕,江尚真便一掌劈过去,面对这一掌,公输玉娘绣眉一皱,不敢大意,急转身子避开。“公羊先生,左姑娘,对付这帮鬼叉罗应该没问题吧!”江尚真直接将佛钟罩住姜云恪,展动身形,冲向赵子澜、公输玉娘等人群中,以一敌九,公羊先生、左小仙便与一众鬼叉罗激战起来,鱼仙儿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该帮哪一边,但不愿姜云恪有何闪失,便守在佛钟旁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
左小仙手持武夷刀,横挥竖斩,因师父与魔门三宗仇怨极深,故而出手十分无情,已有数十位鬼叉罗死于其手。众鬼叉罗见她一介女流,却凶猛如虎,出刀致命,不禁心底打怵,皆有胆怯之意,但却不敢临阵退缩,唯有竭力对付左小仙,左小仙应付游刃有余。不过,公羊先生状况却是不妙,身中数剑,再坚持一会儿,估摸着性命堪忧,左小仙一刀横斩出去,毙命六人,立时纵身过去,将公羊先生自二十几名鬼叉罗中解围。
而另一边,江尚真则是越战越猛,兼之他身怀一身绝妙的身法武功,似江中猛鲸,与其激斗的次神也不遑多让,双方僵持不下,要看半个时辰便要过去。赵子澜抡动铁钟猛地横掷而出,狠狠撞向罩住姜云恪的那顶佛钟,鱼仙儿惊呼,不及多想,双掌推出,怎奈她只擅长蛊术,内力却不怎么精深,当即被铁鼎撞中,只觉肺腑一阵剧烈翻涌,人直接被撞飞数丈之外,楼清姝急忙奔过去将她扶起,见她脸色煞白,嘴角溢血,关切道:“鱼姑娘,你没事吧?”
鱼仙儿摇摇头,苦涩一笑。
铁鼎未撞中佛钟,赵子澜飞奔而至,一掌拍在佛钟上,劲透而入,以此阻拦姜云恪,然姜云恪已调息完毕,一掌九佛归宗大慈悲手逆向打出,佛钟向上拔地而起,姜云恪纵身而上,踏着佛钟,凌空而立,双手回揽,直接施展“百川入我怀”,将所有鬼叉罗手中的剑摄来,向下一震,数十把飞剑坠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消片刻,哀嚎遍地。
杜子复见状,心神一凛,黯道:“此子武功这般了得,若不能为己用,留之绝对是个祸患。”当即拿出一支竹筒,一拉绳索,一枚流星也似的烟火冲天。姜云恪踏着佛钟落地,心中猜想杜子复定是在叫人马前来,也不拖泥带水,拔出上阳剑,似一阵风般杀进步风、公输玉娘等人群中,山河潜剑诀、秋枯剑意、天下第一四字剑诀等绝招接踵而施,瞬息间,步风等次神尽皆落败。
杜子复心头一骇,移天神宫十二次神在江湖上也算得是当世一流的高手,在姜云恪剑下竟过不了几招,他杀心渐浓,姜云恪今日不除,他日必是东洲王最大的对头。思忖间,这座空院之外隐隐传来千军万马的喊杀声。姜云恪一惊,杜子复的人马已经将这里包围,想要安然脱身,只怕有些困难了。
“这下咱们怎么办?”公输玉娘见四周士兵手持弓弩,随时发射,他们几人此行只负责东洲王破长安,并没有杀姜云恪的意思。赵子澜也忧心忡忡,这四周的箭矢如果离弦,他也不敢保证能否安然无恙离开这里。这时,杜子复直接下令,格杀勿论!霎时,满天箭矢自四面八方射来,姜云恪急忙奔到楼清姝身前,挥剑格挡如磅礴大雨落下的箭矢,而步风等人也没想到,杜子复竟然翻脸不认人,连他们也出手,都在自护。
杜子复双目如炬,喝道:“九元大阵!”
众士兵很快形成九层大圈,每一圈由九九八十一人围成,最里一圈被破,第二圈便接着冲杀,由此类推,就算敌人在猛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刻。这个阵法将近千人组成,胜敌无数。面对此阵,姜云恪生出一丝绝望,若单是自己一人,完全能够独善其身,但楼清姝完全不会一点武功,十分危险。顾及楼清姝,或者公羊先生、师姐左小仙,都会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姜云恪施展“形而上剑”,将第一圈士兵组成的阵法破了,然而第二圈接着又来,箭矢如雨,满天疾射而来,这次非得使用“百川入我怀”不可,他纵上半空,回揽释放内力,密密麻麻的箭矢被其强行改变轨迹,浮在他四周,内劲一震,箭矢下落,惨叫声起落间,阵法第二圈再破。不待第三圈的士兵出剑冲杀,姜云恪使出“天下第一”四字诀,挥剑如行笔,剑气横折撇捺,再破阵法第三圈。
“全部给我上,格杀勿论!一千人不行,那就一万!”杜子复面色一沉,真的动了杀心,他历经沙场,从未有过一败,今日姜云恪一人便杀得他的不下精兵悍将溃不成军,是他军历上一个耻辱污点,若不除了姜云恪,他羞愧难当。
“诸位,你们一齐冲向一道门,我来断后,相信我!”姜云恪大喝一声,“一”字诀横扫千军,率先将大门处的士兵击溃,而后步风等人犹豫一下,箭步如飞,迅速冲过去。“清姝,你们先走,我留下来帮小师弟。”左小仙道,而后提着武夷刀与姜云恪并肩而战,清澈的双眸中此刻满是杀气,楼清姝心里担忧,但亦深知,留在此处只会是个累赘,深深回望一眼姜云恪,与鱼仙儿扶着公羊先生随着步风等人冲向大门。
“别放走任何一个人!”杜子复眼神一寒,下了一道死令,二十几人冲向大门截杀,姜云恪一剑竖斩过去,似一把天剑,瞬间将二十几人斩得断手截足。然而,正当楼清姝三人刚冲到大门口,却有愣住了,只因大门之外,仍有数千身披甲胄的士兵持枪以待着,步风、赵子澜、公输玉娘等人同样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