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前的一个小店里。

捧着那个青花瓷的骨灰盒，李成看了很久。

店里的伙计凑了过来：

“先生，这是坛子是从景德镇发过来的，那上面的画儿都是大师画的，而且价格也不贵，您要是看上了，折扣上面嘛……”

“我要你们店里最好的。”瞟了一眼店员，李成不紧不慢地说道。

店员愣了一下，他打量着李成，似乎在做出一些判断。

而后，店员冲着他说了一声稍等，便走进了店铺后面的一间屋子。

李成放下骨灰盒，他朝四周看了看。

不大的店面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骨灰盒，成品货色参差不齐，价格自然也有高有低。

外面的阳光很好，路上的行人却不算多，对面接到上有个卖炸糕的老大爷。

他摊上的锅里热油在翻滚着，他看见老大爷把一块块用糯米捏好的炸糕放进了油锅里，不多时再捞出来，原本白色的糕点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就在这时，他看见那位老大爷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后，突然将自己挽起袖子的手臂猛地伸入了滚滚油锅里。

喉咙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李成嘴巴张开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感觉背上冷汗淋淋，对面那位大爷却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渐渐地，他看到大爷的脸变了，像油彩一样，似乎在一点点地融化。

那些滴落下来的液态流进了油锅里，滋滋溅起了油珠。

只是片刻功夫，那张脸就变成了骷髅，森森白骨上的两个骷髅眼，却还是紧紧地盯着李成，似乎还在笑。

李成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一动也无法动弹。

他很努力扭动着身子，却迈不开一步。

渐渐地，大爷那句骷髅一般的脸上又换了一张容颜，等那张脸完整地呈现出来时候，李成的嗓子里终于发出了细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