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是年轻时候救了一个木匠世家的人家,还在人家那住过,这次大哥要拜的师就是这家人家。既然是木匠世家,肯定是有本事的。我想请爷爷出山跟我们走一趟。”
“你的意思是今儿个就出发?”沈吉富也看见了门口的马车。
“明天吧,今儿个大家休息一下。”
“杏儿,那活咋办啊?”季氏担忧道。
沈杏心里早有盘算,“爷爷说那家人家离我们这也就两天的牛车路程,我们用马车一天就能到了,来回也就耽误了三天时间吧。我刚也说了,一开始去林子里备木料,这些三叔,大伯他们就能干,用不着我哥跟爹,正好乘着这个时间,咱把师傅拜了,等活一清,大哥就打包去学艺。”
“这么急,不能等活清了再去吗?”沈吉富不解道。
“爹,这个时候去主要还有另一件事,我想请那个木匠世家的传人做个木活。你想啊,省城那把这活给我们干,人家过六十大寿,咱家总不能接了活收了银子,拍拍屁股就走人吧。”
“往后咱再有事去找人家,人家只会觉得咱家人不会做人不地道。不过咱家也没啥银子,贵重的东西咱也送不了,就送送咱做木活手艺人擅长的东西吧。不管别人说啥,咱自个得做到有礼有节,是不,爹?”沈杏顿了顿,从腰间抽出那几张纸,仔细跟他爹说了要送沈公的寿礼。
“这个好,这个妙啊,这活还真得大师傅才能做出来。”沈吉富有些不舍的看着图纸,频频点头。
“这个寿礼咱家做不了,一来请木匠世家的大师傅帮忙做,我们家出银子。二来,也是试一试大哥拜的师傅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过了这么些年技艺是否落寞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没法拖到以后。”沈杏看着她爹。
“嗯,你说的在理,省城那边沈家阿公过六十岁,不管如何是要表示我们的心意的。再者你爷爷都这么大年岁了,过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人家家里有没有变故,咱们是诚心拜师,但也要学到真本事才行。不过明天早上就出发,时间来得及吗,我们还要准备拜师礼,这可马虎不得。准备得不妥当,人家把我们轰出去也是得理的。”沈吉富问道。
沈杏看向季氏,“娘,这事,你看?”
季氏胸脯子一拍,“这事交给娘我了,娘给你办的妥妥的。”
话说沈老二家忙着在家合计着事情,张小山从马车上下来,背起自己的背篓回家途中可是发生了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
半路上遇到了里正家的闺女,徐秀。徐秀拦住张小山,气呼呼的说,“小山哥,你从哪儿回来?你怎么总跟沈家人一起啊!”张小山这些天一直赶路很是疲惫,懒得搭理她。
徐秀看张小山不说话,继续道:“小山哥,你也不怕人说闲话,你…”张小山犀利的眼神射过来,徐秀立马吓得退了一步。
张小山逼进一步,“别乱嚼舌根,我跟我爹一样不好惹。”声音低哑暗沉,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吓得徐秀立马跑回了家。
张小山呲了一声,回了自己家。
谈完事,剩下的就交给沈吉富和季氏,下午沈杏和沈洵补了会觉,等起床了。沈吉福也从他爷爷家回来了。“杏儿,你爷爷拉不下脸,都多少年过去了,再去找人家,他不愿意。”
“这样啊,那…”
“听我说,爷爷虽然不愿意去。不过觉得去拜师学艺是正道,那家人是有真本事的,跟我讲了详细住址,还给了我个信物。说是当年那家人赠送的。”
沈吉富从怀里掏出块白玉,晶莹剔透,看着就是好东西,沈杏看不出什么图形,只是玉通体发白,掌心大小的原型,中间有个圆孔,用个红绳拴住。还是他爹见识多,说这叫玉璧,代表平安安宁的意思。
“那爹,咱们自己去。”沈洵下定了决心。
沈吉富张了张嘴,终究是点了点头。等到吃过暮食,沈杏拉着季氏到了东屋,拿出个红布包着的小盒子。
“这是啥呀,咋还神秘兮兮的。”季氏嗔怪道,自己打开了,“妈呀,这是啥?”
“娘,在省城首饰铺子给你买的。银子有限,就买了这个银簪子,看看喜不喜欢,上面雕饰的是莲花。我一看这个就觉得好看。”
季氏小心的把簪子拿在手心里,“咋给我买这个?”激动的泪花闪闪,“跟你爹成亲这么些年,省吃节用的,哪成想我闺女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娘,您瞧您,哭啥啊,我给您簪上看好不好看?”
季氏对着不大的铜镜照了又照,“好看,真好看,这得不老少银钱吧?”
沈杏就知道她娘会问,“娘,以后我给你买的东西都不用问花了多少银子,只管用就成。这回是银簪子,往后还要给你买金簪子,玉镯子,还有整套的头面,全是金子打的,漂亮的不行,咱家往后好了,不比省城里的太太们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