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还是你脑瓜子好使,这两幅犁耙可顶我卖好久嘞。”
“爹,那是你和大哥手艺好,要是手艺不好,人家才不会要嘞。”沈杏自知,要是没她爹和大哥这几天的辛苦,还有扎实的手艺,哪能这么顺利的就卖出去两副,她只是出出主意而已。
沈吉富一张黑脸嘿嘿直笑,他这闺女真好。
“爹给你25文,想买啥买啥。”沈吉富掏出一把铜钱递给沈杏。沈杏看着她爹,给了个甜甜的笑脸,“谢谢爹,那爹,我还能买肉吃吗?”上次的肉太少了,不过瘾。
“成啊,想买啥就买啥。”沈吉富不在意的挥挥手。沈杏看着她爹,心里想着,从这就能看出沈吉富对闺女还是很疼爱的,沈杏统共就来了2次大集,她爹就给了她两次零花钱。她还没见着他爹给大哥零花钱呢。
想到大哥,“爹,大哥咋还没回呢?等大哥回来问问他想买啥,再去买吧。”
沈吉富往街里看了看,叹了口气。“买个盐哪要这么久,怕是又去找活干了。哪有好活计给他干哟。”
“不是不让他去了吗,咋又去了?”沈杏听了,想起前几天,那布满血横的后背,看着都渗人,肯定很疼,她哥居然一声没吭。
“还不是看人家一直没来,怕忙活几天没进项,就自己去找活了。”沈吉富抽了口旱烟,满脸的担忧。
“爹,一会哥回来,你可得好好跟他说,别再去做苦力了,咱这犁耙一卖就赚了不少,不比去扛活好啊。”沈杏心里也不落忍。
“嗯,实话说你哥做木活还是有些天分,你那天说增加一个牛车车架,这样可以一个犁耙多种用途,你哥听了就闷头做,没成想还真做出来了。”
“是啊,要是能拜个师傅好好学一学就好了。”沈杏坐在一旁陪着闲聊,沈吉富的手艺是跟她爷爷沈德福学的,都没正经拜师学艺过。
“哎,拜个师傅哪那么容易,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轻易不带徒弟,就是带徒弟,也不是白带的,不说在人家白做工,逢年过节的节礼得送,学成了,结师礼也得给不少银子。咱家这样的,出不起哦。”沈吉富扶正被风吹倒的篮子。
沈杏听了咂舌,古代学个手艺学费这么老贵啊。
咸蛋黄一样的夕阳刚落下去一点,沈洵就回来了。沈杏一见到他,就立马扳他的后背看,见都是汗,还有少量新的血痕,稍稍放心后又不忍道:“爹呀,你看哥,真跑去扛活了,之前的伤口刚结疤,这下子又添新的了。”
沈洵有些不自在的拉住沈杏的手,“没啥事的,爹,今个去的晚了,只得了4文钱,给。”沈洵把掌心还有些汗渍的铜板递给沈吉富。
沈吉富接过,拍了拍沈洵的肩膀,“洵儿,以后别去了,咱做的犁耙卖出去了,两副都卖出去了,你妹妹又订了4个犁头,只要咱这手艺好,比你扛活卖力气强。”
沈洵听到犁耙卖出去了,开心的笑了,这时候才能感到这个少年脸上的一丝稚气。“是吧,我说我们熬了几个大晚做出来的,肯定能成,妹子,快给哥说说,咋卖掉的。”沈杏就把人家为啥来迟,后来又要了一副犁耙从头到尾的讲了。
“哥,爹给咱们25文钱,你想买啥?”沈杏拍了拍背篓,铜钱被藏在背篓最里面。
“爹给你的,你想咋花就咋花。”沈洵知道,这两套犁耙要不是沈杏,是赚不来这钱的,这钱肯定是她爹奖励沈杏的。
“我想买肉吃,成不?”沈杏没谦让,直接露出馋肉的表情,把沈洵逗乐了。
沈吉富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开始收拾摊子,“你娘让你买的菜种买了吗?”
“坏了,只想着买盐了,给忘了。”沈洵一拍脑袋,“我现在就去买。”
“我也去。”沈杏背起背篓跟着沈洵跑了。沈吉富在后面摇摇头。
到了铺子,沈洵在那一个一个的挑种子,沈杏就在店里转悠,说是卖种子的,其实就是个杂货铺,酱油,糖,醋也卖,干货也卖,粮种也卖,种子用个布袋子装着,敞着口让人挑选。
沈杏转着转着,“婆婆,这个袋子里装的什么呀?怎么封着口。”在一排放着种子的布袋最里面,有一个灰色小布袋,其他布袋都敞着口,就这个口被扎紧了。沈杏有些好奇的问掌柜的。
掌柜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妇人,听着小姑娘的问话,看了眼那布袋,猛然想起什么,“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记性差了。那是不打算卖的,我扎起来挪地方的,咋给忘了呢。”
“为啥呀?”沈杏随嘴一问。
“说起来可话长,这个种子是我从县里进来的,县里那是从其他都城进来的货,当时啊,那个县里的掌柜说这种子是稀罕物,叫什么甜瓜,是漂洋过海过来的呢,说结出的瓜又大又甜,把我说的心动了。就这一小袋花了我一百文。”
“结果呢,我种了两回,第一回是秋天的时候种的,秧苗倒是育出来了,就是移到地里就冻死了。我想着,估摸着种的时候不对,就去年春天又种了一回,这回倒是结出瓜了,但是又小又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是骗我这老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