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伸出翅膀,挠了一下那小黑鼻头,松鼠嗖的一下,给窜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从门缝那儿,递出一颗瓜子来,周九无动于衷。
末了,那边犹豫了会儿,又递了几粒过来,周九翅膀尖儿都不动一下。
想来是觉得周九的确不会心软了,于是黑影顿了顿,松鼠打道回府了。
周九松了口气,转身飞上沙发,卧下睡觉,还没等真正入眠,细弱嘎吱嘎吱的挠门声,又响了起来。
周九迷迷瞪瞪地飞了过去,想彻底把这只扰人清梦的松鼠给赶走,却见门缝那儿递进来两支熟悉的东西。
两根乌黑油亮,中间部分两块儿白斑的羽毛,直戳戳地递到了周九眼下。
这两根羽毛干干净净,看来是打理得很好,上头本来粘着的泥土灰尘和胶带,都被清理掉了。
每一丝都梳理得顺顺溜溜。
周九:“……”
突然之间,你看到你千辛万苦埋掉的罪证,被刨出来,清理得干干净净,摆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之前不仅不帮忙,如今还给你帮倒忙的小傻逼,出现在你面前求罩,是种什么感觉?
没感觉!
周九飞到窗户边,伸爪子扒拉着,拉开了窗帘和窗户,直奔厨房缝隙而去。
懵懵懂懂,探头把鼻子还在往门缝下钻的松鼠,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尾巴被扯了一下,然后就屁股一痛。
松鼠愣了一下,嗷嗷呜呜叫着,往门里头钻,周九狠狠给它揍了一通。
末了,松鼠哼哼唧唧,又如愿以偿地,睡在了垃圾桶里,用一种倒栽葱的姿势。
周九把两根羽毛丢沙发上,等着齐莞莞明天发现了,当做正常鸟类脱毛处理。
顺便踹了垃圾桶一脚,却发现没有踹动。
毕竟不是空垃圾桶,里头还有那么一只松鼠。
松鼠警惕地从桶边,伸出头来看周九。
神经绷紧得,像是周九接近一点,它就要用晕过去来表达情绪。
“你。”
周九小声,用翅膀尖点了点松鼠的鼻头。
“不许打呼噜。”
松鼠一脸无辜。
周九忽然就懂得了它的潜台词。
不能用松鼠语跟它沟通,还真的是件糟心事儿。
无奈的周九。
算了,睡觉。
……
翌日。
今天注定是值得周九狠狠庆祝一番的一天。
乌云盖雪猫真的被阉掉了。
当它戴着伊丽莎白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被赵婶儿抱着从小区门口进来时,安分得简直不像话。
衬托着跟左大爷出门买菜的金毛,在门口遇上了混世魔王乌云盖雪猫,金毛顿时就吓成了表情包,怂得比狗还狗。
周九飞到大樟树上,从树枝掩映间往下看,匆匆拽着左大爷奔回家,找左大妈的大金毛,路过时无意间抬头看到周九,又是吓得一蹦三丈高。
乌云盖雪猫无动于衷地趴在赵婶儿怀里,对于抓鸟撵狗似乎都没有了兴趣,表情丧丧的。
对活蹦乱跳的大金毛,和头顶上树枝间撒欢儿的周九,都没有给一个余光。
高冷得就像一只真正的猫的样子。
而另一方面,一只黑白皮毛,吊稍三角眼的哈士奇,也正式闯入了周九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