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一如既往地不拿警视厅当回事,找到羽生白马的办公室后,直接拧开门锁就进去了,对着他当头就是命令的语气:“你把菊地夏奈叫到审讯室,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她!”
区区一个刚刚20出头的大学新生,满身戾气,如此桀骜不驯的样子,羽生白马看得是打心底里想要抽他。可是,架不住这件案子他的功劳不小,如果不是他,警方可能还停留在查找尸源的阶段。
所以,为了这件案子能够尽快地破获,羽生白马,堂堂一个搜查课课长,还是选择了隐忍,对他的要求,也保持着有求必应的态度。
当然,这可不是平白无故地隐忍,恩怨迟早是要还的。
羽生白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那就跟我来吧!”
菊地夏奈被带到了审讯室,几天的时间已经让她脸上的创伤有了好转,但有些伤痕却已经成为永远消不掉的标志了。
叶树整理了下衣着,坐在她的对面:“接下来,你需要如实回答我所要问的问题,不要有任何包庇。”
菊地夏奈点了点头,两手放在面前的桌板上,十指相互扣着。
“你最后一次见到京木川是什么时候?”
一听到问题是关于京木川的,菊地夏奈从容的脸突然僵了一下,随后目光从叶树身上挪开,犹豫片刻之后,缓缓从口中说道:“从他打算买凶杀死上田智明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了。”
叶树“哼”了一声:“看来你,你还是不知道他已经遇害了的事情吧!”
“遇害?”
菊地夏奈神情恍惚了下,两只硕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叶树。
“没错!在将你抓获之后,警方便准备将京木川抓捕归案,可时隔多日,我们都没有见到过他。在调用他银行卡的消费情况后,也未曾发现这几个月来他有过消费。你是个聪明人,这样的现象应该用不着我做过多解释了吧!”
菊地夏奈沉闷着头,紧扣的十指开始绷起,垂挂在两颊的发线渐渐被冷汗浸湿,飘忽不定的眼神最终定格在了某个点。不知在她的内心里,听到或者猜测到京木川的结局后,做出了何等的思想挣扎,总之最后,审讯室里回荡起女人的抽泣声。
尽管内心又太多的不相信,但是穷尽眼泪之后,菊地夏奈还是接受了现实:“京木川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死去,如果真的死了,一定是被人杀害的,至于杀害他的人,只可能是上田智明!”
“是谁杀了他,我们调查之后会有答案。我现在需要你交代的,是你最后见到京木川是什么时候?”
叶树依然保持着冷场的严肃,莫说是坐在一旁的松下涉,就连进来的警员和羽生白马,都被他这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压得不敢只语,有什么话都是在心里盘旋打转的。
这次,菊地夏奈终于坦诚了:
那天她在家里准备晚餐,结果上田智明喝酒回家,又是莫名其妙地发了通火,从开始破口怒吼逐渐演变成了拳打脚踢,经受不住这样暴虐的菊地夏奈,趁着上田智明的酒劲儿,离开了家,前往京木川的工厂,一夜未归。
第二天就有人开着自家的面包车来到了工厂。
虽然面包车停靠在距离工厂很远的地方,但是熟悉的沙哑喇叭声音却还是让菊地夏奈知道来这里的人是谁。
眼看着上田智明就要进入房间,情急之下,京木川让菊地夏奈躲起来,自己出门将人给拦在了外面。后来,他们两人在外面客套式地寒暄了两句之后,京木川就跟着上田智明,上了他的面包车离开了。
之后,菊地夏奈便再也没有见到过京木川,当天下午,她就回去了。
“你还记得那天的时间吗?”叶树问道。
菊地夏奈点了点头:“那天清晨有雾,然后又下了场雪,是3月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