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回握,迪普莱西的手格外冰凉。罗夏现在还不知道这座教堂的主教对于王国意味着什么。眼前的男人语气和视线都让罗夏有些厌烦,他散发的气场就是如此。
“罗夏,繁星之塔的法师。”
“看你年纪轻轻就成为法师,是不是领到塔里的薪水想到赌场耍耍,嗯?”不等辩驳,主教继续说下去:“别这副表情,好吧你是个正派的小伙...你会不会奇怪我怎么知道你是帝国人?”
他用手杖点点罗夏脚边:“你,既有山地口音,又有帝都说话的腔调,据说你们的皇帝陛下喜欢搜罗农村有天赋的孩子培养。这儿,瓦卢瓦纳的绝大多数蠢货,听到你们的口音,都会傲慢地以为是外省来的土包子,他们就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的问题出乎罗夏意料:“你怎么来的?空艇?”
“接了护卫商队的活,走的陆路。”
“有趣...还有吃力不讨好的法师,我都要怀疑你是间谍了。”大主教笑着继续问:“进城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圣骑士为难商队?入境的缴税是按王国法律规定的六厘吗?”
接着他又问关口的吏员有没有“贪吃”、来王都的路好不好走...
罗夏怀着极大的惊奇回答了这些问题,提问者简直不是高层的神职人员,更像是爱民如子的执政官。
“够了,时间差不多了,外面的好事者应该散了,神父你带这位不速之客从后门出去吧。”说完他从教袍里取出小本子和格外精制的炭笔开始记录什么。
“无意冒犯,秩序之神的主教都是这样吗?”临走前罗夏还是忍不住问神父。
神父回头看了眼坐在大厅的男人,笑了:“在这里,他是我的学生,隐修院最后一位毕业生。从这扇门出去,他是圣米勒大教堂的主教、圣王国的红衣宰相迪普莱西。好了孩子,你不属于这里,走吧。”
后院赫然停着王宫标志的马车,车夫已等候红衣主教多时。
......
内克尔·让,这位号称瓦卢瓦纳最杰出的银行家最近志得意满。
国王陛下听从了卫士长的建议,请“最富有、最有决断的人来管理陛下的金库、王国的府库”,而承接溢美之词的正是这个年轻、仍有一头秀发的男人。内克尔将要成为王宫的财务大臣!
内克尔刚刚见完红衣主教,这个古怪的家伙执意要在远离金融街和王宫的地方与他首次会谈,在一个更古怪、开在赌场旁的修道院里。
银行家用雄心勃勃的计划说服了宰相大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还有一剂猛药没有亮相,只有陛下知晓全貌。“陛下,您不必再受教廷和魔法行会的摆布了!”而要受到金钱的管教才对!
想到这,内克尔露出微笑,他已经在马车上了,却看到赌场门口的骚动。
可怜的年轻人正在遭受暴打,他询问周边的人得知,是个倒霉的小子,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因为欠钱,而是赢得太多赌场翻脸了。
“瓦朗?”居然是自己认识的青年。
“先生?你认识我?”新的救命稻草出现,瓦朗从拳头下爬到衣着精美昂贵的男人脚下:“救救可怜的人吧!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