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火了!咱们火了!黄先生。”
清晨,刚刚进入报社的张景昌挥舞着手里一张白纸,显得异常的兴奋,他一路风风火火的,头发竖起来像是一个大扫把。
“火?火!哪里有火?快去找水龙局。”
黄伯惠听到声音之后,从睡梦中惊醒,为了等消息他昨晚一个晚上都睡在了报社,穿着有些不合身的白衬衫,显得异常的狼狈。
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是编辑张景昌之后,顿时打了一個激灵,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景昌啊,你等等我去洗把脸。”说完随即又觉得不对,转而又说道。“不不不,给我看,现在就给我看。”
“先生莫急,销量和数据都在这张纸张上了。”张景昌刚刚从印刷厂和各类分发点回来,早就将这个数据看得牢记在心,但还是打算让黄伯惠自己看到,更为好一些。
“好,我看看。”黄伯惠取出衣领的白巾,搓了搓脸,接过这张纸一看。
一看到数字之后,他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眼睛里面放出光来。
“发售量竟有6000余份!”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黄伯惠脸上最后的一丝疑虑都打消了,嘴角都快要咧开到了耳后根。
“哈哈哈哈!这岂不是翻了快三倍吗!”
“是极,是极,虽然比不上销量破万的《申报》《良友》,但是相较于咱们从前的销量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进步了。”
张景昌的脸色红润,他显然对于这份工作十分的,心底里也一直憋着一口气,今天能有这样的进步,自然是兴奋异常。
他补充说道:“这还是咱们先前一直亏本宣传的缘故。”
“哈哈,宣传是很必要的,咱们把报纸送到那些名家政要的家里,他们要是看中了之后,只要跟友人提上那么一嘴,一传十十传百,咱们的报纸就能火了。”黄伯惠得意地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对于这种路子再熟悉不过了。
“前期咱们投入了都有一千多份了,扣除这么多,还有四千多的销量,虽然在沪市算不上什么,但是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张景昌思索了一下,分析说道。
的确,在这一时期,虽然报纸行业已经在国内各地遍地开花,但真正算得上繁荣的,还得是北方的北平天津,南方的沪市羊城。
在其余地区,如《蚌埠新报》等日销有个1000余份已经算是畅销了,但在沪市这样文人墨客、政要商界人士齐聚的地方,这种销量始终是不够看的。
如当时处于中国报业领军地位的《申报》,在1935年全国总销量已经到达了15.59万份,广告收入更是达到月平均15万元以上,可以买五个如今的《时报》了。
但这并不影响黄伯惠的高兴程度,趁着这股子劲头,他当即拍板说道。
“成绩值得欣喜,但我们也要继续努力,我这就提笔回信,务必让这位包国维同学,成为我们的专栏约稿作家,”
“哈哈哈,少年英才,传出去这也是一段佳话啊!”
“对对对,景昌啊,联系几家关系好的兄弟报社媒体,将这个少年天才的事迹给宣传出去,对我们接下来的销量大有裨益啊!”
...
“现在是咱们今天会议的最后一个议程,来聊聊关于包国维同学处分的相关事宜。”
下午,在结束了一天的课程之后,照例在学校的会议室内召开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