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拉一直默默地在意他,关心他,爱着他。
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将德洛拉的爱放在眼里,从来都是漠视,冷待,忽视。
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关心,和对他的爱。
斯内普围上这条来自德洛拉的围巾,踏出地窖,往霍格沃茨礼堂走去,德洛拉和那个布顿巴斯转学生雅思琳·加西亚有说有笑地进来,这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在魔药上还算是出色,至少不会跟德洛拉一样,笨手笨脚,他有理由相信,德洛拉在魔药课上拿到的那些“E”,是加西亚小姐的成果,德洛拉在其中出力多少,可想而知。
德洛拉随意往教师席瞥了一眼,她的父亲正在喝一杯黑咖啡,没有注意到她吧?从篮子里拿了几个苹果派放进盘子里,苹果片薄脆多汁,德洛拉吃得很开心,要是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她也能学会就好了,她那点厨艺,也只够养活她自己的。
“诶,德洛拉,你看,斯内普教授脖子上是不是戴着你之前织好的围巾啊?”雅思琳“啧”了一声,德洛拉往斯内普脖子上看去,有些呆愣:“他——他怎么会戴围巾?我前几年也送了其他的——”
“西弗勒斯,很少看你戴过围巾。”麦格教授有些好奇,看向斯内普脖子上灰黑色羊毛围巾,针脚细密,看着非常柔软,根本不像是……斯内普会去购买的——
“圣诞礼物。”斯内普语调淡淡,不过心情显然不错,特意戴上女儿送的围巾,出来炫耀(?)
麦格教授转念一想,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父女之间的秘密,当然不需要她来插嘴。
德洛拉突然闭了嘴,埋头喝南瓜汁,斯内普拖着他那件长长的黑色斗篷走到了赫奇帕奇长桌末尾,正好是德洛拉和雅思琳落座的地方。
“斯内普小姐。”斯内普站在德洛拉身后说道:“早餐后到我的办公室来。”
“好——好的,教授。”德洛拉战战兢兢回答。
在斯内普离开之后,雅思琳给了德洛拉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经验告诉德洛拉,一般被父亲叫去地窖办公室,都没有什么好事。
“教授,”德洛拉站在地窖办公室的门边,强装镇定跟自己的父亲打招呼:“……圣诞快乐。”
斯内普的神情比平常缓和一些,德洛拉的目光游移到斯内普脖子上那条自己送出的围巾,又心虚地移开目光,心里却在嘀咕,为什么从来不戴围巾的父亲,会突然戴上这条围巾?难道是?
咳咳咳,扯远了,还是专心致志面对眼前的情况吧。
“进来,德洛拉。”斯内普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一张黑皮沙发,示意德洛拉坐下,她乖乖走过去,低着头坐下,不敢看斯内普的那双漆黑眼睛,她的父亲,似乎拥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每一次对视,她的父亲都能猜中她的心思。
斯内普举起魔杖,让壁炉里的火燃得更旺一些,地窖一向阴冷,德洛拉的身体并不太好,更是受不得寒冷。
“德洛拉,最近……”斯内普似乎在斟酌语句,“……怎么样?”
“一切都好。”
德洛拉心不在焉地摆弄手上那串塞德里克送的手链,答得简单,心里却想着塞德里克的圣诞节过得怎么样?他收到了什么礼物?他的父母又会跟他说些什么?塞德里克远远比她受欢迎,收到的礼物,也许会更多吧。
得不到的,不再期盼,也许,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这十三年来,她求的,不过是父爱,友谊。
既然,得不到前一样,那就不再奢求了,过好自己的日子,才算真正的爱自己。可是,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关心父爱近在眼前,她却害怕了,不敢触碰,她也能得到这些东西吗?
可是,如果得到了,再次失去,只会坠入深渊,让她的心就此破碎,再也无法愈合。
“德洛拉,这条围巾,是你送的,对吧?”斯内普拿起包装纸,放在德洛拉眼前,她没有抬头,只是把目光移到黑黄色的包装纸上,扫到不起眼的D.P.S三个字母,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认了。
“有话直说,不要跟没长嘴的哑巴一样,德洛拉·斯内普,你是我的女儿,没有必要——”斯内普的目光飞快掠过德洛拉的脸,“把所有事情堵在你那颗容量跟巨怪一样小的脑子里。”
“我知道了,教授。”德洛拉头也没抬,继续摆弄手腕上的链子,手链上挂着一朵小小的三色堇,在德洛拉常用的笔记本封面上,也有一朵三色堇。
啧,这就是父亲的关心吗?
别扭,跟平常一样的毒舌刻薄,不过,已经非常难得了。
“出去吧。”斯内普举起魔杖,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小小一瓶魔药飞到德洛拉的手里,泛着金黄色的光泽,虽然只是小小一瓶,但德洛拉却愣住了,是加了椒薄荷的欢欣剂,一种能够让人感到快乐的魔药。
如果没有听错,在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前,德洛拉似乎听到了一句“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