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手里那颗棋子终是没有下到决胜之地,反被他攥在手心里。
“过几日,我会告诉你!”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相信你。
安歌脸上甜甜的笑容还没漾开,就被一阵喊杀声惊到。
南宫玥迅速起身,一把推开车门。
阿成已和两个蒙面大汉激烈缠斗在一起,剑锋破音,与大汉的长刀碰撞出火花。
突然,南宫玥面门处一道寒光闪现,竟是劈头而下的一把大刀!
安歌吓得惊叫出声,“小心!”
南宫玥身形如电,动如疾风,眨眼间侧身躲过,双手又快又准,向贼人手腕处劈去,力道十足,大刀掉落。
贼人大喝一声,两人缠斗在狭小的车门边,三两下,车门就裂成几节,飞出的木渣一下扎进马儿背部,马一受惊,疯狂跑了起来。
阿成见状,边应付两个大汉,边急追而来!
车厢里地动山摇,安歌就跟个皮球一样失去平衡,左摇右撞,顾不得疼痛,拿起掉在角落的棋盘,砸向大汉后脑!
“嘭!”
大汉脸虽蒙着黑布,一转头,仍然可以看出其十分震惊的表情。
南宫玥拳头带风,一拳将分神的大汉击下马车,随着滚落几圈,大汉满身灰尘原地抱头不起,痛苦哼哼着。
阿成风驰电掣般想追上马车,奈何两名大汉纠缠不休。
南宫玥拉起安歌的手,紧急道:“快,跳下马车,这马失控了!”
眼看前方是一处急拐弯,马儿如此疯癫,车厢随着惯性大概率会撞到石壁,到时候就是车毁人亡。
“等等!”
安歌手忙脚乱抓起两个包裹,“药不能丢!”
南宫玥抱着她跳下马车,也许是有功夫在身,安歌觉得像飞下来的,只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心脏和坐过山车一样,差点跳出来。
马儿一路前奔,车厢果真撞到一角,兴许是有了阻力,马儿速度减弱,顺着路消失在前方。
“傻愣着干什么!快跑!”
南宫玥扯过两个包裹,一只手拉着她,往坡下跑,干枯的树枝划到她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她没有出声,心上害怕的发紧,腿都有些软了。
手里传来他的温度,此刻他的手是滚烫的,攥的安歌手指发麻,就好像生怕弄丢了她一样。
跑得太急,天色变暗,路也看不清,脚下一会踩到石子,一会陷进泥里,跌跌撞撞。
安歌回头,发现阿成在下坡的地方被人追上,那两人一个闷拳从背后袭击,一个抬腿横扫,将阿成绊倒,一阵拳打脚踢。
“不行!阿成还在后面!”
安歌扯住南宫玥的手,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停了下来,忽然,她撒开手,往回跑,半路还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
望着她的背影,南宫玥愣了,站在原地,刚刚粗重的喘息没有了,心绪难平静。
下一秒,他叹口气,往回跑。
没几步拦住她,夺过木棍道:“我来!你一直往山下跑!不要回头!”
安歌急出眼泪,固执地摇头,“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宫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又愉悦的神情。
“听话,我们会武功,你留下只能让我分心,快走!”
安歌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墨迹,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可是那贼人来势汹汹,不像是劫财匪徒,她实在担心。
南宫玥推她一把,“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吗?快跑!”
说完头也不回,往阿成的方向去了,贼人见南宫玥折返,也分出一人迎了上来。
安歌急得直跺脚,大喊一声。
“李卫!我在山下等你!”
转身撒开丫子就跑,踉踉跄跄却勇敢异常。
这一声喊出来,几个人都愣了。
正跟阿成缠斗的大汉停下手一脸懵。
啥玩意儿?这姑娘在山下等我?单挑吗?
阿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吐了一口吐沫,嗓子干哑道:“李卫,你这是公报私仇啊!专门往我底下踢!”
名叫李卫的大汉摘下蒙脸黑布,露出一张国字脸,高鼻梁,牛眼一样的大眼睛,眉毛皱的跟赌输银子时一样,问道:“唉?不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成没好气道:“公子用了你的名字!”
李卫脑子转了一圈,小声道:“哦!那她在山下要等的人是公子?”
阿成踢了他一脚,“废话,难不成是你吗?我看你这几个月喝酒把脑子喝傻了吧!”
李卫没躲开,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咧嘴笑道:“公子活着回来我就不伤心了,再也不喝了!好多事要办呢!”
南宫玥走到另一黑衣人面前,那人立马躬身行礼。
“公子,终于见到你了,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太高兴了!”
南宫玥十分罕见的对他微笑,稍纵即逝扬起嘴角。
“行了,时飞,你怎么也酸腐起来了!我挺好的。”
名叫时飞的汉子个头不高,一张贼眉鼠眼的脸写满精明,此刻却像个委屈的孩子,想要落泪。
南宫玥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往上走!
又转头看向安歌消失的地方,心里暗忖:脸上是划伤了吗?跑得还挺快!
阿成将手指圈起,放在口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拐角处那马儿居然优哉游哉,拉着破破烂烂的车厢回来了,车门丁玲咣啷响个不停,后边不断掉下书本,被子,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