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等人,摸不清楚曹真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不过眼下的局势确实如此,连续两次失败,蜀中即便再富庶,可兵力总需要补充的。
从朝廷发过来的战报来看,先前诸葛亮出川失败,前前后后损失了大概两万不到的人马,最大的损失应当是在这次荆州之战,兵力,战将,粮草,辎重,都被朝廷截了许多,短时间内是绝无可能发动战争了。
诸葛亮应当会窝在成都舔舐伤口。
这样的封赏,曹真需要亲自去洛阳表示感谢么?不管郭淮、郝昭两人信不信,反正张既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但他不好问曹真,也猜不到曹真去洛阳的真实目的。
总不至于是为了曹爽求情吧?若是真的为了曹爽求情,当初就可以直接上疏,而不是在奏疏中表明对曹叡处置的接受。
风雪满天,曹真就在这样的天气里面踏上了前往洛阳城的道路,这风雪的呼号和阻挡,似乎也在昭示着此行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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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普照例给夏侯信诊治和换药,胸前的伤口已经渐渐的愈合,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伤口也会结痂,对于这样的缝合技术,吴普还是佩服夏侯信的。自己的老师初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难以下手,可次数多了之后,也就习惯了,尤其是在看到了缝合伤口后对于愈合的帮助。
“吴神医,不知道我家大人何时能醒过来?”
素心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更多的则是担忧,已经差不多十来天了,夏侯信还没有醒转。
“这事不好说,老夫当初就说过,能否醒过来就要看卫将军的造化了。”
造化,到底什么是造化?
什么又是天命?是自己这日复一日的照料下去,却没有一个尽头么?
“还不知道可有其他办法,能够救治卫将军?这人长时间这么躺着,总不是个事,就跟,就跟活死人一样。”
素心心中还有些期待,希望吴普能够给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老朽无能,只能说是看造化了,这药医不死病,卫将军到底能不能醒,还是要看他的造化的。”
吴普摇了摇头。
“老头,你若是治不好他,小心魏某人的刀子。”
魏延一直都在房门口,听着吴普说完,心中不由得恼怒。
“将军就不怕老夫在汤药里面加点什么么?”
对于魏延的威胁,吴普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魏延岂敢如此,只是现如今子义到现在还未醒,心中着急罢了。”
魏延在抵达宛城后,立刻就安排了招兵事宜,自己3000多精锐几乎损失殆尽,想要恢复战力恐怕需要时日,更需要无数的大小战事来磨合和提高。
所有精兵,都是淘汰出来的。
魏延这些时日,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过来看看夏侯信,曹叡上位之后,自己的官职虽然没有提升,可食邑却增加了不少,还有自己和夏侯涓所出的几个儿子,也都得到了侍读或者近卫职务,对于魏延算是厚待。
魏延知道,自己这一切都是夏侯信带来的,他渴望夏侯信能够再往前一步,这样一来,自己的官职和权力也就能更大。他也想在有生之年能够一统天下,最好是自己能够独领一军灭国,只有这样,才能凭借着自己的掌中刀,胯下马,积累足够的军功封侯,再进一步让子孙读书,从寒门和豪强地主转变为士族。
“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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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信终于吃力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四周略有些陌生的地方,想要进一步开口喊人,可却发不出声音,就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说些什么也没能听清楚。
可终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于连手都抬不动。
疲惫无力,以及胸前伤口的疼痛,让夏侯信稍稍清醒,但也仅此而已。
侧着眼光看去,朦朦胧胧中,夏侯信看到了一个身姿妙曼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中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不由得又笑了笑。
“哐当。”
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没拿住手里的东西,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唉,干嘛呢?自己不过是稍微动了动,这人怎么就拿不住东西了呢?
对了,自己醒来之前,看到了什么?
一道剑光从自己的胸前划过,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又或者再一次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