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就是在电子厂里跟着机器对话,我记得刚上大学那会,操作机器的时候还挺有成就感,现在看着那些流水线我都觉得恶心。厂里的伙食也是一样,我一个北方人,吃什么都有些淡。
员工宿舍倒是还可以,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屋子还算干净整洁,我对住的地方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躺下就行。
说白了,就是吃青春饭,如果点好的话能熬到一个小官职,那工作就可以说是清闲,如果点子不好,那就趁着年轻,多攒点钱回到北方创业。
这也是当初我和王想的最初想法。
至于在南方谈恋爱这个事,我想都不敢想。曾经丁胖子还跟我开玩笑说让我去当酒保,说不定能少奋斗个十年二十年。可是我对这种行业有些抵触心里,毕竟骨子里还是有点文艺情结。
我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一翻背包,发现了在书包里放的几盒药。
心达悦和碳酸锂,我还是不怎么想吃药,我想靠自己,熬过这个病。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想尝试。
下了飞机之后,我和王想没有再回员工宿舍,而是找了一个民宿住下。
“陈凡,你有没有想过换个生活方式?”王想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我也想换,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怎么做。”
“但是我真的有点厌倦流水线了,你说咱俩好歹是对口专业毕业的,怎么感觉一直都跟拧螺丝的没有什么区别呢?”
“包吃包住一月八千,你就别要求那么多了。”我回答他说到。
我点燃了一只烟,向上吹着烟雾。而23岁的我就在这雾中,看不着前路,也看不见光。
这次回家,居然在无形之中增添了我的抑郁情结。其实有时候我感觉回到北方似乎也不错,在没打算结婚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大的生活压力。
但是20多岁的男生,似乎应该热血澎湃一点,回到北方,目前为止只是我的退路而已。
回到了电子厂。
我和王想刚到流水线准备工作,老吴便走了过来。
“陈凡,东西昨晚都帮你送过去了,买了几盒茶叶和几瓶好酒。”
“费心了吴哥,多少钱我转给你。”
“七百多点,给七百就行。”老吴又是标准性的职业假笑。
我拿出手机,给他转了800块钱,老吴笑脸盈盈的走了,也没告诉我到底买的什么,更别提发票之类的东西了。
他是老牌技术员,我只能讨好他,这是生存准则,如果我真能当上组长的话,那到也是一个喜事。
进厂一年多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我也很清楚,厂里的人员调动大部分都是内定,像我这样的大专生,升职本就是难如登天。
我就这样混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同事张罗着要去就把玩,我和王想便也想跟着,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居然是赵思思打来的。
我俩分手之后,我早已经删除了她的微信,可却留了她的电话号,我回拨电话,她却直接挂断,然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加微信,咱们微信说。”
我脑袋嗡的一下,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找我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但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