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纶”的男子憨厚笑道:“这些可也都是好东西,用来擦屁股,不光擦得干净,还不疼。”
阎乐闻言大怒,“放你娘的狗屁,上一次我就是听信了你的话,才粘了一手屎,那破玩意没卵用,一扣就破!”
“总会有不破的时候,只要里面能加点丝。”纶面红耳赤的狡辩。
“你家的丝就用来擦屁股吗?咸阳宫里的始皇帝都没有这么奢侈!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这位可是咸阳县衙里的乐县吏,小心他把你抓起来,以浪费布帛的罪名,给你治罪!”开门的人凶神恶煞的斥责道。
拿丝擦屁股?不要命了啊!
秦律里面都有明文规定,不准浪费粮食,也不准浪费丝帛。
粮食能让人吃饱肚子,丝帛能让人遮体御寒。
丰衣足食,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事。
纶被吓坏了,站在那里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模样,颇为滑稽。
“乐县吏请这边走,别被一个不懂事的奴仆坏了兴致。”开门人不再搭理纶,想要领着阎乐和白尘往别院里走去。
阎乐跟上了,却发现白尘还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纶。
“白尘,走了,看戏啊。”阎乐催促道。
白尘还是没动,反而是问道:“这個纶是奴仆吗?我能把他买下来吗?”
阎乐:“你买他作甚?你看他瘦弱成那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就只会几手缫丝,你把他买回去了,那是白白浪费粮食!”
白尘:“我就是看中了他会缫丝。”
阎乐闻言,转头看向了开门人,“还有没有强壮一点的,缫丝手法也更熟练一点的奴仆,叫出来让我兄弟挑一位。”
“这……”开门人很是犹豫,缫丝不是多难的事,大秦的妇人基本都会做,但会做这个的奴仆却是不多啊。
他这造纸的地方不需要那些妇人,而是更需要强壮的奴仆,毕竟缫丝的量大,奴仆做起来更快更有效率。
“不用,我就要他!”白尘径直说道。
开门人道:“他倒是可以卖给你,干起活来还不如个妇人,还整天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
白尘开门见山,“那就开个价。”
开门人:“看在乐县吏的面子上,五金?”
这个时候的金,就是铜,五金等于一百枚铜币。
大秦的铜币是秦半两嘛,二十个一金。
白尘终于知道他家之前为什么连一个仆人都没有了,这奴仆卖的,是真贵。
搁昨天之前,白尘还真买不起,但眼下嘛……华阳公主不是送来的很多钱吗?
收到了阎乐的眼色,示意他这个价格并不高,白尘直接拍板,“行,那等我回家给你取钱。”
白尘说着,转身就走,阎乐在他身后叫道:“哎哎,不是说好了看戏吗?这还没看呢!”
白尘摆了摆手,直接出门去了。
这戏,不用看他也猜到了是什么。
只能说,大秦卖纸的商家还是很有良心的,那些画作,居然都是现场画出来的!
绝不凭空臆想,一点都不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