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白尘冥思苦想着脱身的办法,王离却在一旁没心没肺。
“你说呢?”白尘没作答,而是没好气的道。
“嗨,你根本不用怕那个小小的李斯,莫说他还不是丞相了,就算他做了丞相,还能大的过家父?大的过家祖?”王离嚣张的不行,“你等着,就我一句话的事!你欠我的这顿酒,今天晚上就得安排上!”
王离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白尘身在监牢,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讨厌这种感觉,非常讨厌!
坐在监牢的杂草堆上,白尘脑子昏昏沉沉,仿佛又进入了梦境。
梦中,是昭姬小巧而又柔弱的身影。
“晦气!”白尘不想看见她,梦中都不想。
而就在他想要把昭姬的身影甩出脑海的时候,一道黑影却是突然打开了昭姬的房门。
“考虑的怎么样了?廷尉给你的承诺仍然有效,只要你肯改口供,廷尉会为你做主,帮你找个好人家,保证比白家只强不弱。”
“廷尉是马上要升任丞相的人了,与未来的丞相亲近,总好过你那个杀人犯的儿子吧?”
“而且,他此刻说不定有多恨你了,你以后的日子想要仰仗他,却是打错了主意。”
那黑影口齿伶俐、逻辑清晰,他是在游说,想要说服昭姬更改她的口供,把李槐说成是受害者,而把罪责都推到白尘的头上。
昭姬脸色煞白,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看样子是还在挣扎,而并未被说服。
白尘猛然惊醒,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他能够提前洞悉李槐的所有算计了。
原来是梦!他是在梦中看到的!
白尘头疼欲裂,做这种梦的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是做了噩梦,或者是做了一个一直在奔跑,根本停不下来的梦,很累,很痛苦。
他爬到监牢里的石槽边,用手捧着其中浑浊而又冰冷的水,喝了几大口。
水的味道很难闻,好像都有点发臭了。
但白尘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他躺在石槽边上,整理脑海中残留的梦境。
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李斯想要给李槐洗白,只能通过昭姬这个唯一的证人之口。
看来李斯也还是讲法的啊,他不会暗中弄死自己,也不会给自己安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罪名,而是想要通过“公平公正公开”的方式,来为李槐洗白!
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昭姬了。
昭姬虽然可恨,可正如她所说,她不是个蠢人。
外人的承诺真的能信吗?
就算白尘这个儿子跟她不亲了,可毕竟血浓于水。
白尘发现,他不能强求昭姬太多。
总想着依靠男人……小时候依靠父亲,长大了依靠丈夫,老了依靠儿子。
这样的女人,后世都屡见不鲜,更遑论如今?
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了”的小女人,会同意当初李槐要杀害白尘的计划,也是因为用一个男人换两个男人不亏的缘故。
而就是这么个小女人,她能顶住多久呢?
不强求她太多,也同时意味着,不能指望她太多!
就算她死死咬住,不肯改口供,大概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改变不了李斯要为李槐洗白的决心。
想要逃过此劫,白尘觉得,就必须得有一个人,不畏惧李斯,与李斯地位相当甚至更高,才能对抗李斯!
他,也需要大人物来出手干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