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在梦中,白尘杀人也不怕。
他尽情的宣泄着心中的愤怒与暴虐。
直到……他被丢进了咸阳狱。
已经三天过去了,梦还没醒。
白尘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不会……不是梦吧?
胳膊是酸的,肚子是瘪的,周遭的阴冷与晦暗,亦是那么的真实。
努力回想,脑海里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他躺在出租屋的床上,走的异常的安详。
呼吸没有了,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尸体的情绪,堪称相当的稳定。
“死了,我居然真他妈死了?”那如梦如幻的画面,让白尘觉得难以接受。
他一阵头晕目眩,趴在牢狱的一角嗷嗷的吐了起来。
胆汁都快要被吐出来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牢狱外的狱卒说起了风凉话。
“嘿,这是终于回过神来了。”
“我还以为他是莫得感情的。”
“杀了五个成人,一个婴孩,撑到现在才害怕,这小子比那个叫啥来着……哦,秦舞阳还要勇敢。”
“秦舞阳?是当年随荆轲刺杀大王的少年?”
“就是他,号称十三岁便敢杀人。”
“哈哈,只是個没栾子的软蛋而已,我秦国少年,各个都强他燕人百倍。”
“那可不,不然横扫了六国的,能是我大秦?”
“……”
白尘听着二人洋洋得意的对话,知晓此时秦国是已经横扫了山东六国。
也对啊,他“父亲”白戈,是死在灭齐之战中的嘛。
而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所以现在大约是公元前219年?
弄清楚了时间线,白尘本打算想想接下来在秦国应该做些什么。
但旋即他便摇头失笑。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说不定明天,他就要被推出去斩首示众了。
冲动了啊,以为是在梦中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即便知道了那不是梦,白尘也并不后悔。
那奸夫都要杀自己了,还惦记自己那祖父和父亲两代人用命拼杀出来的爵位,不反击难道等死吗?
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活下去。
思虑间,一个妇人缓缓走来。
她一身素衣,胳膊上挽着一个篮子,路过监牢里的各处污秽,她就好像看不见一般,径直踩过。
“哟,你来的正好,这小子不魔怔了。”
“刚醒,还吐了一地,你赶快去看看他吧。”
两位狱卒对那妇人说道。
“多谢差大哥。”妇人从兜里掏出两枚铜币,给两位狱卒一人一枚。
颠着手里秦半两的分量,两位狱卒缓缓走远。
妇人来到白尘的牢前,蹲下了身来。
她一言不发,给白尘往外拿着吃食,是一大块饼子,还有一只鸡。
白尘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似是第一次看清了她的模样。
个子不高,小巧玲珑,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诱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