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原本他可以和落落很幸福的……
“到现在为止,你竟还在怨别人。”沈玉落冷笑不止,“你自己踩高捧低想攀了高枝,却不曾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本宫像个傻子吗?会看上你这种人!”
她还真想让原本的姜尹月看看,这陈良是个什么货色。
“那你又何必跟陈某牵扯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姜尹月,你可没那么好心,单纯地为沈玉落报仇就把自己给搭上吧。还是说,你对陈某别有所图?”
陈良也察觉出不对劲儿,可他实在是想不出人家堂堂长公主,到底为了什么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为难他一个小小的翰林。
别有所图?
沈玉落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良:“本宫能图你什么?论权势财力,本宫比你强,论身姿相貌,你比得上本宫哪个面首?难道图你二婚带着孩子,图你家势利眼尖酸刻薄的老母?还是图你那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轻的贱骨头?!”
她自己也一直好奇,姜尹月到底看上陈良哪里了。
听陈良那样说,似乎是另有隐情,她想套出话来。
“难道不是因为我爷……”陈良说到一半又止住了,改口道:“因为我也跟殿下是同一种人,好婚后各自潇洒。”
他还不能说,他在等。
“呵,那沈家娘子倒是对你情深义重,你这样待他,可曾想过这些都是报应?”
沈玉落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他和姜尹月之间的那点事,毕竟他也快要死了,就让过往都埋在黄土之下吧。
她只想把自己的事问个清楚。
“是我对不住她,可那又怎么样?沈家已经没落,我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状元,没有贵人扶持怎么展开胸中的报复?!落落她会理解我的,我和她身份差距会越来越大,倒不如死在彼此还剩情意没撕破脸的时候,她在路上也不至于走得满心怨恨。”
陈良有些烦躁,他不知道为何姜尹月会一直提关于沈玉落的事,可他又怕她会追着别的事情问,只好在此事上拖延时间。
“你以为沈家为何会没落?陈良,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科举考试已多年不曾有寒门子弟出头,你没有任何背景家室,爷爷不过是个教书先生,父亲就是个杀猪种地的,你凭什么能考上状元!”
“连年科举考试,主考官都收了那些世家大族的贿赂,只重点关照那些官家富贵子弟,寻常人家的孩子试卷都被压在下头,无人问津。”
“是沈家,举全族之力,散尽家财,几十万两雪花银送进京城,只求主考官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公道!”
“不然,你的试卷只会和往年那些被压箱底的考生试卷一样,连被其他考官看到的机会都没有,什么前途报复,都是笑话。”
“可你又是怎么报答他们沈家的呢?到头来你反倒觉得人家配不上你了!陷害那对倾尽一切为你铺路的夫妇,使了下作手段让他们的女儿为你生子难产……到了现在你还觉得她会体谅你?陈良,你要脸不要!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玉落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她过去不曾和陈良讲过这些,是怕他觉得压力大,怕他在岳丈面前抬不起头,处处维护他的自尊。
可他,根本不配。
“你,你说什么?”陈良脸上的怨毒愤怒褪去,换上了茫然的神色。
不对,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姜尹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