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们这里,顾客可是上帝啊。”
三人一进门,酒保的眼神猛然凶狠,抓着廖沙的衣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谁派你来的?是王政那些人?”
“不说的话,你跟你的同伴就等着死在这里吧!这可是法外之地,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
廖沙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我的名字叫廖沙阿克曼。”
“听到这个名字,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来吧?”
“当年,就是你帮助王政迫害阿克曼族人的吧?然后,因为某个不能说的原因,王政一夜之间废除了这项行动,而你作为弃子,遭到了报复。”
酒保愣了下,无力地靠在墙上,
“哦,我知道了。”
“我原本也想着,迟早有这么一天的。”
“你是来报复我的吧?那就快点动手。”
廖沙只是站直了,然后整了整衣领,
“我没这个打算。”
“就算杀了你,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在地下都市里还有多少阿克曼族人?他们在哪里?是死是活?”
“把这些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酒保抬眼,
“哦?那我要是不说呢?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我还跟其他帮派有交情,你出去就会遭到追杀的。”
“杀了我,你也跑不了。”
酒保看向一边的三笠,哼了一声,
“还有你的朋友,也得死。”
廖沙似笑非笑,
“真的是这样么?”
“你以前给王政当走狗的时候,杀过不少人吧?也得罪过不少人吧?”
“而且你的酒馆一直是最好的地段,名声还很好,不少人都对你的位置很眼红,恨不得取而代之呢。”
“你之所以现在还在这个位置,无非是你认识的那些老大还没有完全凋零,大家还算尊敬他们吧?”
“但是新一代的人已经成气候了,很快,你的那些关系,将随着你认识的人的失势而不复存在。”
“你不说,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我吧?”
廖沙拿出另一袋钱来,扔在地上,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你提供情报,我们钱货两清。”
“你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万事屋主人,直到被取代的那一天。”
“还是说,你真的指望你的部下诚心诚意帮你?其中不少是职业打手吧?里面大概也有其他帮派的奸细什么的。”
“毕竟这里就这个样子,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酒保面露惊恐,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廖沙叹了口气,
“做小偷的好处,就是有时候能听到一些不该被听到的谈话,看到一些不该被看到的东西。”
“你可能觉得自己跟王政的交易很隐蔽,但那些都明明白白的被王政记录了下来,收藏在抽屉里。”
“当然,对我来说,开锁也只是雕虫小技。”
“好了,收下钱,说真话,我的耐心有限。”
廖沙已经抽出了刀,在手里把玩着。
酒保低头捡起钱袋,抬头,咬牙微笑了下,
“真是奇怪,像你这样敏锐的人,应该在地下都市早就混出头了才对。”
“怎么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他也是当过老大的人,自然有识别出人才的眼力。
廖沙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不是谁都喜欢在这种臭水沟里称王称霸的。”
更何况他还带着雷娜塔。
总不能让雷娜塔跟着他学坏了。
而且,地下都市的所谓老大有多么朝不保夕,每天活得多么小心翼翼,他又不是没见过。
酒保苦笑了下,
“要是我年轻时候,跟你一样看得开就好了。”
“也不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在我告诉你阿克曼族人的事情之前,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调查他们么?”
廖沙的眼神深了深,
“他们好好活着,对我很重要。”
其实他明白,30多个阿克曼族人存活下来,跟只有三个存活下来,本质上没有多大区别。
阿克曼族,终究走向末路。
不管城墙是否被打破,三笠的命运似乎都是同样悲惨。
但是,即使知道这些,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
想要成为灭世的恶魔,又谈何容易?
必须说服自己,之所以灭世,是因为有着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不然,中途动摇的话,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
所以,他要亲眼看见阿克曼族是过得多么悲惨。
然后铭记在心里,为了让三笠不变成那个样子,他什么都可以做。
这是,他存活于这个世界的理由啊。
“好吧,你等一等,我记得,这里似乎有几张阿克曼族人的死亡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