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什么情况?”景珩话锋一转,问道。
“人已经出京了,只是他们这次的时间未免提前太早,不知道要干什么。”
说到正事,子晋立刻摆正了姿态,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不用管,我们就当不知道,暗中盯好就行。”
“是。”
子晋想了想,有些担忧的问道:“主子,那药还要再吃吗?您这身子......”
说到这些,子晋欲言又止,心里很不舒服,这些年,无论他们身在何处,到了时间,那位就会准时送药过来,风雨无阻,没有一次耽误过。
主子也因为从小一直服用那些药,导致身体较正常人虚了很多。
这就是为什么他刚才极度不满姜姑娘说主子看着肾虚的原因,这是主子的痛处,岂能被人这样随意去戳弄,哪怕是无意也不行。
再想到,每每主子服药后要受的那些苦,他都恨不得冲去陵嘉城直接一刀了断了那些人。
“吃,怎么不吃。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吗?”
景珩负手看向快要散去的晚霞,苦笑一声:
“只有吃了,他才能安心呀。”
子晋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知道主子的无奈,也明白只有吃了对方给的这颗定心丸,主子唯一的亲人才能安全。
“闻人先生他们现在正在搜寻需要的药材,据最新传回来的消息,已经有些眉目了,属下会传话下去,让他们加紧时间去寻。”
景珩摇摇头:“不必如此,这不是能急来的事,不要给闻人先生太多压力,都受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再多等几年。”
“我之前吩咐的事,你可有安排下去。”
“主子您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往西源乡牛贺村去了。”
景珩点点头,晚霞已彻底散去,看着快入夜的灰白天幕,他转身向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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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五月中,天气越来越热。
刚睡下没一会儿的姜一雪就被一阵燥热弄醒,她迷迷糊糊中一脚踢开不知什么时候裹在身上的薄被,抬手摸了把湿漉漉的脖子,又在嘴上擦了一把,睁开眼,下床趿拉上鞋子去找扇子。
嘴里迷迷糊糊嘟囔着:“热死了,怎么就把被子裹身上了。”
虽然说宁丘的气候已经很宜人,但再怎么说都已经入夏,在没有风扇和空调的前提下,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闷。
她将窗户打开,靠在软榻上半阖着眸,不停的扇着扇子,一阵阵风直扑汗湿的身体,带起一股股凉意,不一会这股燥热便压了下去。
人是舒服了点,但黏糊糊的身体让姜一雪打消了重新躺回床上的想法,她放下扇子,走到架子旁,端起脸盆就朝着厨房走去。
一通简单的擦拭后,整个人瞬间清爽了起来,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她也算是彻底醒了。
月光撒了一地,星子布满夜幕,姜一雪看向前院方向被璀璨的灯火映的微微发亮的天际,似乎还能隐隐听见阵阵乐声。
既然睡不着了,那不如出去走走吹吹风透透气,反正时间还早。
于是,她倒完水放下脸盆,轻轻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时不时的遇上一些往前院来来回回的丫头小厮。
这样的夜注定了蓝宫苑的喧嚣,客人们有些在前面饮酒作乐,有些得了姑娘的邀请在后面的院子里你侬我侬,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