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军滚滚而来。
有人再次向赵云谏言道:
“主公,此支流是我们回中原的唯一道路。”
“倘若不渡河,咱们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择道而走了。”
这个提议再次遭赵云拒绝,他道:
“我等从日出杀到日落,即便人不累,马也该累了。”
“而匈奴人则越杀越多,不渡此河,更无他法。”
众人面面相觑,这渡河怕被匈奴人偷袭,不渡河就要面对匈奴人如潮水般的攻势。
正是渡也不是,不渡也不是。
这要如何是好?
“依主公之见,当如何?”
有人问。
赵云凝眸,半晌计上心头,笑道:
“所有人下马,就地休整!”
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完全不明白赵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只有蔡琰鼓起勇气问道:
“将军,小女子虽是一介女流,不通兵法。”
“但也深知将军岂能无有战马,不知将军让诸将齐身下马是何意?”
赵云这一举动,无论是在专业人士和非专业人士看来。
都无疑是送死的举动。
赵云笑着问道:
“你怕了吗?”
蔡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自决心跟将军出走以来,死尚且不避。”
“何况现在?”
“只是不忍诸将白白丧命罢了。”
赵云闻言大笑:
“琰儿难道不信任我吗?”
蔡琰一噎,随后抬起美眸,沉声道:
“我相信你!”
说着,她跟着赵云一起下了马。
远在中军的呼厨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有万夫长提议道:
“大单于,赵云已经黔驴技穷了。”
“我们发起进攻吧!”
“等等。”
呼厨泉厉声喝止住那名万夫长。
“你没瞧见赵云命手下人都下马了吗?”
“非但如此,他们居然还就地休整。”
“呃……然后呢?”
那名万夫长不解地问道。
“无知。”
呼厨泉呛他一口。
“叫你们平时多读书,你们非是不听。”
“论兵法我们比得过汉人吗?”
“这定是赵云的诡计,我们岂能上当?”
万夫长争辩道:
“就算是计,对方也不过十余骑。”
“我们百万精甲,岂能拿他不下?”
“你这想法正中赵云下怀,我们此刻发起进攻,必遭迎河痛击。”
呼厨泉仿佛看破了一切,笑道:
“岂不知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汉人当中有过一个叫韩信的将领,曾经背水一战。”
“以区区之众,大破赵国二十万人。”
“这赵云临河下马,岂不是为了效仿韩信么?”
万夫长读书少,虽不认识那个韩信是谁。
但听到他以三万新兵大破赵国二十万精锐的时候,还是暗自咋舌。
若真是如此,确实得倍加小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
“百万大军,日耗斗金。”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跟赵云耗下去吧?”
“放心。”
呼厨泉抚摸了颔下胡须。
“传令全军,就地休整。”
“他们厮杀一天,体能消耗巨大,又无粮草补给。”
“不出两日,我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全部斩尽杀绝。”
是夜,月白风清。
两军临河对垒。
匈奴大军竟真的没有发起进攻。
赵云坐在河边,清理伤口。
蔡琰走了过来,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