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年新军出去之后,年穗穗从屋里出来了。
“爹,新军叔这是来跟咱家和解呢?”
年满仓往年穗穗背上拍了一下,瞪眼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咱两家本来就是一个爷的弟兄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说什么和解不和解的!”
年穗穗笑了笑。
两家的确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她爷和三爷之间互相看不顺眼,见面就要互相嘲讽对方几句,久而久之,两家就起了隔阂,就连小一辈的孩子都不在一块玩。
今天年新军过来,还一直强调说他跟海兵叔都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这很明显的示好,不是和解是什么?
不过年满仓不让说,年穗穗也没有揪着不放,又提起了年满仓说的事:“爹,二叔他是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拉拢一些咱们近门的人,合起伙来孤立排挤木易,想让木易知难而退,说白了,就是要把木易给挤兑走呗!”
王英子冷笑着说道,跟年公粮两口子相处了几十年,那俩口子撅撅腚,她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
白木易连忙表态:“我不走!”
年穗穗忍不住笑:“那二叔恐怕要打错算盘了,木易说了,他一辈子都不走!”
王英子心里的阴郁一下一扫而空,满意地看着白木易笑:“好孩子,你们快去睡吧!”
年满仓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煤油灯是年穗穗屋里的,她提走了煤油灯,堂屋一下就暗了。
回屋之后年穗穗没有立刻睡下,而是从床头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开始整理自己存的私房钱。
一毛两毛的比较多,一分两分的也不少,还有些一块两块的,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八块钱。
想要给白木易治嗓子,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
白木易见年穗穗看着面前的钱匣子发呆,突然想到自己还藏了五十块钱,忙拿了出来交给了年穗穗。
年穗穗诧异,她一直以为白家并没有给白木易带一点东西过来的,没想到他们竟将五十块钱让白木易带回来了。
平白收了五十块钱,年穗穗并没有感到高兴,想到因为这五十块钱,他们以后跟白家可能还会有数不清的人情官司,她就一阵的心烦。
“没想到公公婆婆还给你带了五十块钱回来,怎么不在结亲的时候拿出来呢?”
接亲的时候拿出来,不仅白家有面子,白木易也会令人高看两眼,年穗穗不明白白木易接亲的时候不拿出来,反而现在偷偷的给自己。
白木易摇了摇头,在纸上写道:“这是我自己攒的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让人知道,否则这钱拿不回来。”
年穗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是白木易的私房钱啊!
年穗穗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这个时候,白木易可没有给自己任何的钱,看来很多事情跟前世已经不一样了,那白木易的嗓子肯定能治好的!
“木易,你有没有想过,去省城或者是京城看一下你的嗓子?”
年穗穗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