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见哑巴洗脱了故意害人的嫌疑,她暗暗松了口气。
哑巴毕竟是她儿子,说是不管,但最后若真的要赔偿,哑巴自己没有钱,还不是要她来出这个钱?
白李氏先白木易一步回到了家,白家其他的人都没睡,白家老大和老三两口子各自在自己屋里小声讨论着,担心 白木易如果要赔钱的话,会不会连累家里。
白大根也没睡,看到白李氏回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人救上来了没?是不是要赔钱?”
白李氏摇头:“没什么事,井盖是羊羔自己掀开掉进去的,羊羔爹还想讹咱们钱,倒是羊羔自己承认是他自己掉进去的,咱哑巴掉救了他一命你说没瞧见羊羔爹那难堪的样子。
哼,明天他们家要是不过来送些东西感谢咱,看我不宣传的一村子都知道他家忘恩负义,还想讹诈人,到时候他们咋在村子里混。”
白大根抽了两口烟,没再继续问,转而问起来白木易:“哑巴呢?今天去哪里了,你问出来了没?”
说到这个,白李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别跟 我提那个孽障,一天不见人影,回到家问他去哪了也不说,一天至少十五个工分,说不干就不干,他这是要气死我!”
白大根看了白李氏一眼:“他是不是病了?我看他今儿早上没去拾粪,你没去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李氏愣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想到老二以前从来没有过早起赖床的习惯,即便是雨雪天气,他也会早起扫雪,清理排水沟,从来没有早饭前不起的时候。
今天早上却一直等到大家都吃了早饭,他还没起,难不成是真的病了?
白李氏心中有些不安,要知道,早起的时候,她可是默认了老大媳妇没有给老二留饭,老二这个人她是很了解的,对家里从来不藏私,身上没有钱又没有票,再加上他不会说话,这一天说不定一顿饭都没得吃。
可一想到白木易回来的时候精神十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天没吃饭的样子,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她爹,你说老二是不是去鸽子家了?”
白大根一愣:“去鸽子家干啥?现在到处都忙着麦收,鸽子哪有空招待他啊?”
白李氏心道:那可不一定,老二干活那么厉害,说不定帮鸽子干了一天活呢!
可这话她没脸跟白大根说。
麦收的时候是最累人的,这个时候,平常不舍得吃喝的人,也会在这几天做些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即便是不能改善生活,杂粮饭都是让家里的壮劳力敞开了肚子吃的,要是让白大根知道她没有给老二留早饭,一定会骂死她的!
第二天早上,白木易再次听到熟悉的敲打声时,就已经醒来了,只是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仍然没有起床,麻秋敲打了一会儿,见白木易没起床,一阵气急,只是担心婆婆责骂,只好停下去做早饭了,她心里恨白木易不识抬举,故意少做了一个人的饭。
与前一天不同的是,白李氏见白木易没有起床吃饭,亲自敲门喊他,见没有动静,白李氏察觉到了不对劲,忙喊着老大喝老三过来把白木易屋的门卸下来,才发现白木易浑身滚烫,发烧烧得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