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子自然也不愿意跟王巧儿这样的人深交,冲她牵了下唇角,就想要离开。
有时间跟王巧儿在这里磨嘴皮子,倒不如回去跟娘家侄子好好商量一下入赘的事。
王巧儿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让她大吐苦水的,咋可能那么轻易就放白鸽子离开?
“二军家的,我代大嫂向你赔个不是,她说话难听,你别放在心上。”
白鸽子想从王巧儿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谁知道王巧儿力气还挺大,试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心里顿时恼了,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阴阳怪气:“巧婶儿这话是咋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跟英婶子的关系好着呢,咋个要你来代英婶子向我赔不是?”
王巧儿以为白鸽子不好跟王英子撕破脸,所以在给她找补遮掩,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她得逞,于是放大了声音道:“二军家的,我知道你的难处,你放心,我家也姓年,不会允许有人仗着年家是大姓,就欺负你们这些小姓氏的人,你不用担心会被报复!”
又用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真是的,她们自己非要招婿,自古以来,招婿上门的,能有什么好的?就她们金贵?给她们介绍人相看,那是看得起她们,还真当自己是块金砖,人人都得喜欢她呀!”
白鸽子见王巧儿越说越来劲儿了,气恼的不得了,伸手抓住了王巧儿的大拇指,使劲儿往外一掰……
王巧儿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就松开了白鸽子的胳膊。
白鸽子嫌弃地拍了拍被王巧儿抓过的地方,破天荒地没有忍气吞声,而是嘲讽道:“自己心黑,给亲侄女介绍个傻子,就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心黑啊?招上门女婿怎么了?招个好的上门女婿,照样有人养老送终披麻戴孝!”
想到王巧儿那两个好吃懒做,整日无所事事的儿子,她还想再说一句“有儿子怎么了?养子不教,将来儿子不孝,一样不得善终”。
可这话要是说出来,打击面太大,她们家毕竟是单门独户,弄不好会给家里惹来大麻烦,最后把这到唇边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只是一脸鄙夷地看着王巧儿。
王巧儿跟白鸽子拉拉扯扯的画面,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这也是王巧儿故意为之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给年穗穗介绍对象不但不会得到感激,反倒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从而彻底断了年穗穗招婿的路。
只是事情的发展跟王巧儿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看着围观的人看向她时露出的鄙夷的目光,她有些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打白鸽子:“你个小贱蹄子,你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白鸽子虽然因为刘二军是杏树岗大队的单门独户,平时能不多事就不多事,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懦弱的人。、
恰恰相反,白鸽子在娘家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也就是杏树岗大队的人平时相处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一些小摩擦,白鸽子在刘二军的安抚下,能忍就忍了,所以白鸽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展现自己泼辣的另一面。
现在,王巧儿就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呸!你个黑心肝烂肠肚的烂货,叫你一声婶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长辈 了?惦记着吃大伯哥家的绝户,给自己侄女打破媒,又黑心肝地介绍个傻子去恶心人,王巧儿,你这样脚底生疮头顶流脓,拿屁股当脸的东西,你算哪门子的长辈?”
这是白鸽子第一次大发脾气在公众场合骂人,村里围观的群众一下兴奋了,有好事儿的听出了白鸽子骂王巧儿的话,立即联想到王巧儿给年穗穗介绍个傻子的事。
这件事王巧儿的确是做的不地道,这些天村里人也没少议论,基本都是一致认定王巧儿作为年穗穗的亲婶子,用一个傻子去羞辱侄女,是一件非常没下限的事。
王巧儿这几天出门,村里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鄙夷。
只是给侄女打破媒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