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一惊,说道:“阿弥陀佛!公子可不要打诳语。”
柳濯清说道:“我是锦衣卫千户,自然知道一些机密。我与妙玉姑娘是亲戚,自然要保护她,有锦衣卫护送,法师和妙玉姑娘,一定能安全抵达长安。”
良久,静玄终于点点头道:“那就有劳施主,我会说服妙玉的。”
柳濯清说道:“三天时间,你们收拾行礼,三天后出发去金陵!”
在另一个房间里,一身百衲衣的妙玉,正看着邢岫烟带来的墨梅图。
妙玉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龄,皮肤白皙,自有一股高雅清冷的气质。
妙玉问道:“这柳公子的画不俗,字写的也极好。他品貌如何?”
邢岫烟脸微微有点发红,说道:“俊美挺拔,温润如玉,自有一种魏晋风骨的味道,又不是那种放浪不羁。就像那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对我爹娘那样的人,他也礼数周全,有傲骨而无傲气!”
妙玉奇道:“有这样的人物,当得起你如此夸奖?那这几日的箫声是他吹奏的?也不知曲子叫啥名字,倒是悠远。”
邢岫烟笑道:“那不如你下个拜帖,约他来品茶聊诗。”
妙玉果真就下了拜帖,粉色帖子上写到: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
次日,妙玉、濯清、岫烟在妙玉的院子的石桌前坐定。妙玉自向风炉上煽滚了水,见妙玉拿出两只杯子来,一个旁边有耳,杯上镌着‘(分瓜)瓟斝’三个隶字,后有一行小真字是‘晋王恺珍玩’又有‘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赏于秘府’的一行小字。妙玉便斟了一斝,递与岫烟。那一只形似钵而小,也有三个垂珠篆字,镌着‘点犀?’。妙玉斟了一?留着自己喝,又将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只绿玉斗来斟与濯清。
岫烟说道:“你回帖为什么写揽镜人濯清熏沐谨拜?”
妙玉也在默默注视,听濯清解释。
濯清笑道:“纵使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姑娘是世外高人,早已洞察一切。而我是个俗人,揽镜自顾,依旧看不透这滚滚红尘。正所谓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
岫烟笑道:“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妙玉也笑道:“这是我去年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天才开了。你可算有口福的?”
濯清说道:“春来茗叶还争白,腊尽梅梢尽放红。我们三杯饮尽冬与春了!”
妙玉微笑道:“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骡了。”
濯清回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云间闹铎骡驼至,雪里残骸虎拽来。日饮绿茶三玉斗,不辞长作姑苏人。”
三人互视一笑,风吹过竹林,吹得三人的衣袂飘飘。
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几竿修竹三更雨,叶叶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