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题款来看,此人应是祁家先祖。”
经渺渺一提,江离骤然又想起一事:“是了,那题款落在了隐秘处,你还曾特意指给我看过,落款叫祁……”
“‘己酉暮夏祁落书笔’。”渺渺接道。
“是,是这个名字,祁落书。”江离点头道。
“我以前还问过你,对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你说从没听过。”
“我说的可全是实话。我祖父隐居深山,他去世时我爹也只五岁,祖辈之事,我真的一概不知。哎呀,不好了!”江离乍地一惊道,“那画轴是不是拿来不久后就被人偷去了?若流到南宗手里,岂不糟糕!”
渺渺淡定道:“被窃一事是我谎称的,画轴早已被我偷偷交回庆云庄了。一直把它留在这里,对你、对庆云庄都不安全。”
她果是处处把我蒙在鼓里!江离暗自咋舌,又道:“既是在你那里,应也记得那落款之上的题词罢?不妨说出来,咱们一道分析分析。”
渺渺扶臂走到案前拾起笔道:“我写给你。”她受伤行动不便,江离替她备好纸墨,眼看她左手托右肘,潦草写下了画轴上的题词,原是首《定风波:
“定风波 三九
雾锁清濠漫零雰,桂叶御风乱玉宸。满斟甘露终释盏,长叹,悲看孤影伴红莲。
将离须信轻云判,聚散,霜翮有凭去复临。人世梦笔皆勘验,归鉴,清斋片言犹可循。”
这首词江离六年前只大略读过,未细究词字之意,此
刻他逐字斟酌过去,边道:“这首词写得粗陋,几处措辞有拼凑之感,立意浅白,看来是首寻常的闺怨之词,也不像引用他人之作。我想写这词的祁落书应是女子,非画中之人。”
“你是说,这个男子不一定是祁家之人?那他和这祁落书会是甚么关系?”
江离点头道:“按词中之意,最可能是她眷念之人。”
渺渺叹道:“原来如此!其实除我之外,庄中只有庆庄主和贾义看过这画轴,他两个都是只懂练武的粗汉,我又胸无点墨,无怪谁也没看懂词中的这层意思。”
“措辞也教人在意,”江离仍拿着那张纸推敲道,“甘露、红莲、霜翮,这些词隐约与甘露教和‘六翮’相连,它们与画上的风灯一起出现,这多半不会是巧合罢?”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