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在旁听着,口中说不出,只是流泪。
江离思量一番,暗暗叹道:“我害她没了丈夫,没了儿子,今日乃是天意要我把自己赔她,以赎罪过。”当下拿出乔羽所赠盘费,叫王婶去买了肉蔬火炭,三人饱餐。安抚好魏老夫人后,又设起灵堂,将父亲祁护的棺柩从城外运来,厝顿妥当。跟着重新扮作魏还模样,以其身份发丧,是夜即在魏家灵堂中为亡父守灵。
次日后乔羽前来魏宅吊祭,江离请他入后堂奉茶,叙过温寒后托故离开。
片刻后,一个清瘦少年由后门转入堂中,阔步挺胸上前。他生得斯斯文文,眉目清秀,只是嘴角天生那似有似无的弧度略显矜傲,在温和中显露出一丝锋芒。正是祁江离以本来面目前来相见。
乔羽葱指轻颤,手中的茶盏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下。不过只一瞬间她又恢复如常,恍然笑道:“贤侄原来生得这般秀气,此前为何乔装?”
江离叉手一拜:“当初怕恩公不肯相见,故而假托魏还之名,隐瞒至今,务乞见谅。”接着道出本来身世,坦言魏还已经亡故,同自己欲襄助魏家渡过难关之意。只是对自己做下的亏心事,终究未敢启齿。
乔羽抬手示意他坐下:“温洛堂之事我昨日已听闻,这里面也牵涉了部分桂叶堂的主顾。眼下困境,祁小公子打算怎样应对?”
“首先当以还清债务为要。”江离道,“我家略有些薄产,全数变卖后,应够赔补一部分损失。总之先保住温洛堂声誉,再图恢复经营。”
乔羽意外道:“祁小公子从河南来临清一路上低调拘谨,今日才见本色,如此义气,不输舍己救友的左伯桃。”
江离不禁避开乔羽目光,暗道:“惭愧!我实乃卑鄙小人,尽这一点力,不及弥补魏家被我所害之万一!”
只听乔羽问道:“这么说,魏家已有接管温洛堂的人选了?”
江离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已与老夫人商定,就由我以魏还身份接管温洛堂。”
“你?”乔羽颇感兴趣道,“据我所知,魏家族人现有几十双眼睛盯着这温洛堂,随时随地都要一拥而上瓜分之。你瞒过我自然简单,如何骗得过那些打小看着魏还长大的族人?”
江离道:“若是一般人,当然不易。只因是魏还,倒好伪装。”他表达得甚是委婉,说白了就是魏还其人蠢笨愚钝,反而不必花太多心思揣摩。他将袖口挽起,取过一条木板固定在肘后,由此限制住了手臂活动,不用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