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主打的就是一个言而有信，贼心不死。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少年飘忽不定的思绪:

“拿着！”

顾明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本书籍扔向夜将明，而她手上的肚兜早已不知所踪，不知是收起来了，还是重新穿上了……

见状，夜将明连忙伸手接住书册，还还把它们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掌心上，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嘲弄的笑意：

“顾姑娘是想用这几本书籍赔偿我损失的‘百鸟朝凤’肚兜吗？”

“滚！”

闻言，顾明烛气得猛力将手中仅存的一本书籍砸向夜将明的脑袋。

夜将明笑容不改的接过顾明烛扔来的书籍，将之叠在掌心的书册上：

“顾姑娘，你这是要亲自当我的私塾老师教我读书识字吗？”

“我虽然只上过三年私塾，但是我对知识还是极为渴望的。”

闻言，顾明烛的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她冷嘲热讽道：

“你对知识极为渴望？”

“你指的是，在学堂上你不是在呼呼大睡，就是在调皮捣蛋？”

听到顾明烛的讥讽，夜将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顾姑娘，你对我的误解实在太深了！”

“我那不是在呼呼大睡，我那是在闭目沉思；我那不是在调皮捣蛋，我那是在践行真理！”

闻言，顾明烛冷笑一声，她盖棺定论道：

“歪门邪理！”

听到这话，夜将明内心毫无波澜，他戏谑玩味的说：

“顾姑娘，若是你愿意自荐枕席做我的教书先生，我定然洗心革面以表真心，从此以后刻苦学习挑灯夜读！”

“滚！”

闻言，顾明烛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打死夜将明，她恼怒不已：

“自己学，自己看，别烦我！”

“……”

夜将明没有继续火上浇油，若非实力比不过她，他高低得再露两手——对她疯狂挑衅，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

有点暴躁，但是不多，再接再厉。

错付了，终究还是我扛下了所有。

是好男人，就要直面惨淡的人生。

夜将明感慨万分，随后他甩掉心中的杂念，走到梧桐树下的石桌旁。

他将手中不知名的书籍放到石桌上，然后在石凳上坐下，随手取了一本来翻阅。

书籍上的字他都认识，可是它们组合起来他就有点不认识了，也根本无从理解。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一开始修炼武道时的经历。

同样也是先学一些看不懂、难理解的字与词。

这些东西，以他前世的经验来看，可称之为专业术语。

连武功秘籍都看不懂，谈什么练武？

连功法妙术都看不懂，谈什么修仙？

这世上也许会有文盲的顶流，但是几乎很少有文盲的强者。

还好我夜将明两世为人都不是文盲，顶多有时候是个流氓。

顾明烛在夜将明翻阅书籍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左手漫不经心地撑着下颚，右手随心所欲地翻着书页。

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那时而紧皱、时而舒缓的眉头，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道清浅的笑意。

她在等他开口，像曾经那个时候一样，他也在等她开口。

时间是个逆转乾坤的圆环，也是场荒谬怪诞的劫难。

跨越时空让我们来到了终点，也让我们回到了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