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明对此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毕竟他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他,他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被人杀死吧?
更何况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他杀起来更没有一点心里负担了——他是在替天行道。
而且老登从小就教他要做个惩奸除恶,行善积德的正人君子,践行这种伟光正的理念没有错吧?
这就跟他不时上青楼、逛勾栏、去船舫、听乐曲一样,妨碍他是一个纯朴善良、天真无邪的好人吗?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主动送货上门的一伙人,就要整整齐齐死一起。”
夜将明斩钉截铁地说,
“今日是我十八岁的生辰,至少得凑够十八个大恶人陪我一起过!”
话音刚落,他从东流玉内取出一件白衣给自己换上。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身上的红衣被白色的浊液弄脏了。
夜将明是在两年半前觉醒“金手指”后,突然想起他脖颈上的东流玉——是那位仙师给的谢礼,也是爹娘送他的护身符……
然后他就使劲对东流玉捣鼓了起来,刀劈火烤之类的粗暴办法通通都用上,结果东流玉仍然毫发无损。
直到把自身的剑意灌注到东流玉里,他才发现它是一个可以储存东西的空间法宝。
可惜的是里面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不过东流玉里面的空间还挺广阔的,于是他就把它当做自己的衣柜来使用。
衣裳、钱财、佩剑等等,夜将明都一股脑塞到东流玉里,然后从此身无一物的游历江湖、寻仙问道。
“咦?我的东流玉上怎么有些血迹?”夜将明感到有些诧异。
他的心神开始回荡起来,稍加思索,冷静分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今日正午,夜将明用石头刀杀鱼嘎兔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掌,鲜血染红掌心;但他没有理会,直接把流血的手掌抹到胸口前的红衣上。
我的血液应该是通过胸口前的衣裳渗透到了东流玉上。
难道由此完成了所谓的滴血认主?
我给它灌注了满满的剑意洗礼,它都不认我为主?
也许是我是想多了,东流玉并不需要所谓的认主,便可以作为灵域相连的媒介?
可他佩戴东流玉两年多了,也并未发生今日这种怪事啊?
不过夜将明还是比较倾向于他把阴阳合欢圣典修炼至最高境界,忽然迷失了心神坠入自身的灵域里。
然后因为东流玉这个特殊的媒介与顾明烛的灵域相连;之后他和她突如其来的遇见了,还短暂的战斗在一起互试锋芒。
最后两人机缘巧合双双魂中媚药,被迫共赴巫山云雨,感悟鱼水之欢……
算了,多想无益,爱咋咋地,直接开摆。
相识一场便是莫大的缘分。
与其自寻烦恼陷入牛角,想要对此事深究到底;不如先好好的饱餐一顿,之后不懂就问下略懂一二的仙子,岂不美哉?
正好他也饿了。
“呃……等等!”
几乎同时,夜将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眉头一皱:
“我差点忘了和别人的约会!”
他记得自己正午的时候……和司暮染相约要在太阳落山前共进晚餐!
一场缠绵悱恻的美梦将他本就恍惚的精神都搞混乱了。
让他差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边界。
可……我所在的现世,真的是现实吗?
况且,梦境未尝不能成为一种现实。
可恶,我真的分不清了呢?
夜将明心有所感,怅然若失:
“我大抵是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