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陈镇见这家伙一动不动,开口训斥了一句;吓得这军医回过神来,背着个药箱,快步跑到这员兵卒得身前,望闻问切给这员汉子检查病因。
看了半个呼吸后,这位军医无奈的摇了摇头;陈镇见他这副操作,面色微愣,询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伤口发炎,现在更是发烧了;白眼已翻开,已经难救了,只能靠他自己了!”军医缓缓站起身子,脸色满目,背着药箱显然要打算离开。
“怎么会这样!不是有退烧药吗?”陈镇眼见军医要离去,上前追问道。
“退烧药是有,可物资紧缺,后面还有大战,我必须要省着用;殿下!我手中的这一份药可能救不了他的命,但我却能用他去拯救另外一个人的性命!”军医神色麻木的开口。
“你这是什么道理,哪有医生放弃病患的”陈镇已经听懂了军医的意思,但是他无法接受。
“这么说吧,即便给他服用了,他的炎症也不会好,不过是平白无故的浪费罢了;
在这里,所有伤口发炎的,除非他自个挺过去,要不然给他用药就是浪费药材。
军营里的药材本就不多,送来的更是一次比一次少,再救下去也是没了必要!只会耽误其他病人的治疗”军医说完便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同时止不住的摇头,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但更多是是悲伤。
身为医生,他自然也想多救几条性命,甚至于他刚刚从医的时候,亲眼见证了生命从自己手中逝去;以前他都会悲伤痛苦半天,但多年的行医生涯已经让他麻木,甚至于面对死亡他都做到了淡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因为现实是残酷的,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周边的伤兵看到这一幕有的是麻木了,有的是习惯了,还有的是无奈;甚至于一些心理素质差的,直接转过头缩在角落里呜呜哭泣了起来。
“炎症!”陈镇大脑嗡鸣不断,转头看向这名士兵包扎伤口的绷带;这条绷带已经渗出许多鲜血,上面污渍不断。
陈镇看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拉住要走的军医,指着士兵身上的绷带道:“你们这绷带都是怎么清洗的?”
“清洗!当然是在河中清洗然后在晾晒干净了!”军医理直气壮的说,感觉陈镇这是无中生有,像是在质疑他的专业性,而且三番五次的被陈镇拉来拉去,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没有用热水烹煮或者用酒消毒吗?”陈镇语气严肃,开口质问道。
“烹煮?怎么煮啊?这玩意又不能吃,消毒又是什么东西?酒不是用来喝的吗?”军医开口就是一键三连问,对陈镇的不满也是越来越大。
陈镇一听,顿时心中明了,看着周边士兵包扎的布匹,心中懊恼不已,若是自己及时发现,怕是最少也能救下数十条性命啊;陈镇怒瞪了一眼军医,转头冲着身后的张均下令道:“传孤令!所有给士兵包扎伤口的布匹,全部要用沸水烹煮后晒干在使用,若是没有烹煮不可给伤兵治疗,违令者斩!”
陈镇最后一字是如同重磅炸弹,所有的士兵都愣住了,心中暗自嘀咕这位太子抽的哪门子邪风,大战在即还有心思煮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