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刺史府内。
时间已至夜间,刘表将刘先、庞季等人招入了府内议事。
依旧是主次座位,刘表为尊。
可此时众人的脸却再无当日喜色。
只见刘表一脸忧色,轻抚额头道:
“夜招诸位前来,实属无奈之举。”
“乃是因为孙坚那厮假死诈败,暗袭西陵。”
“现在不仅夺了我军西陵城、安陆、沙羡诸城,还以埋伏之计败了黄效德。”
“如今黄祖已死,江夏并无主将,我军当如何是好?”
“还请诸位贤能思虑,不吝赐教!”
在他的述说之中,刘先与庞季对视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
虽说来之前他们已有心里准备,可刘表的消息实在太过劲爆。
几乎和之前他们所知的事情完全相反,孙坚没死也就罢了,还取了江夏,杀了黄祖。
形式如此逆转,堪称巨变啊!
面对这种局势,他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可刘表既然问起,他们就不能一言不发。
刘先想了一会儿,抚须皱眉道:
“使君,这一次事情可算极为奇怪啊!”
“按理来说,我军谋划不算明显,孙坚其人之前假意进军南下,可见其疏忽大意。”
“怎么短短几日时间,此人便明悟了我军所想,还反之将计就计?”
庞季闻言,亦是点头道:
“别驾所言不错,此次的事情极为怪异,孙坚是如何发现我军伏兵的?”
这个问题对于众人来说是个最大的疑点。
首先这一次他们的伏兵埋伏于岘山之中,并非战略要道,除非孙坚特意探查,不然根本发现不了!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个伏兵并非提前埋伏,而是黄祖在蒯越的建议下安排下去。
是先安排的伏兵,黄祖才主动前进,假意交战,两者之间几乎没隔多久时间。
孙坚的探子早一步晚一步都很难发现。
可以说孙坚几乎是在知晓黄祖行程之后没多久,就做出了应对之策。
这在众人看来,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事情!
如此推断了一会儿,庞季疑惑的看向了蒯良道:
“子柔兄,莫非是我军有内应?”
刘表闻此,一时也看向了蒯良。
如果是出现了内应的话,那问题就更大了!
因为这说明他麾下臣属已经有人不值得信任。
但蒯良一听这话,便是摇头沉声道:
“使君,在下敢断定,我军绝对没有内应。”
“孙坚此次能如此行事,多半是得到了高人之助啊!”
“高人之助?”
刘表皱眉道:
“此话从何说起?”
蒯良见状,负手踱步道:
“在下之所以判断并无叛徒,乃是因为我军在孙坚南下之后,就已经决定调水军北,拦住孙坚归路。”
“而以黄祖将军埋伏之计,则是后面才算计。”
“若是有人通知了孙坚内情,那孙坚完全可以提前一步离去。”
“但孙坚没有,反而选择继续留在城外围城。”
“可纵观孙坚此人战事,虽是善战之人,却容易遭到算计,可见其战术为长,谋略为断。”
“然则这一次,孙坚军却罕见未用自己之长,反倒以谋略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