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荣多次书朝廷,请朝廷派大军过来剿贼。
奈何他在朝中没有大佬关照,知州在地方是一言九鼎,在朝廷里就是无足轻重了。
结果根本无人理会。
现在南有方腊,河东,也就是山西有田虎,在荆北淮西有王庆,这三位现在声势都比梁山要大的多,王庆和田虎都已经称王,方腊初起,但是在江南财赋之地,威胁也是极大。
朝廷正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理会小小梁山?
这也是王伦不肯攻破州府的用意所在。
田虎和王庆都攻克了军州,占据几十个县,地盘稳固,称王自立。
自是引发大宋朝廷的关注和忌惮。
梁山,虽然击败官兵,但就守在山不下来。
在朝廷看来,也就是无关紧要了。
可怜任清荣等人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他们疏是说地方贼寇肆虐,赋税少收了九成。
对朝廷来说这借口不成立!
难道贼寇还能取代官府不成?
要有这本事,他们为什么不打下州府自立?
年前之时,政事堂,三司使,连续多次派人前来两州,训斥程万里和任清荣,若今年再不补齐赋税,两人不光前途尽失,还会被逮拿至京师问罪。
这可真的是风箱里的老鼠,前后夹击,里外难受了。
就在此时,宋江密至州城,向知州任清荣献计。
大量灾民前来,梁山要不管,王伦声名尽丧,形象扫地,可能会导致梁山内部不稳。
若管,梁山全力救援流民,无力再针对州县。
等于是枷锁松动。
就算梁山兵马强势,州县无可奈何。
但将来可以借口有几十万流民进入,州县赋税大半用来赈灾,又可以敷衍一年。
明年,明年再说明年的话了。
这条计谋,只能说是宋江这种心思缜密又口密腹剑的积年老吏才想的出来。
“宋江,你看,光是在州城门前的官道一带就有十来个粥棚。”任清荣笑吟吟道:“全部是梁山所设,光是这一带一天就得几十石粮,听说两州各县各官道要隘到处都有,一天最少得过千石粮,流民还络绎不绝的赶来,哈哈哈,本官真是乐不可支。此事,都是宋江你的功劳!”
宋江躬身道:“小吏不过出个主意,章程都是知州大人所定,小吏不敢贪功。”
“嗯,你在郓城县委屈了,到州衙来当押司吧。”
若是此前,宋江必定兴奋。
从县吏到州吏,这是个飞跃。
但现在的这情形,任州吏也未见得是好事,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先见步行步了。
“小吏多谢大人提携。”
宋江一躬身,答应下来。
任清荣没再理会这小吏。
他眼中满是阴狠光芒。
看向城外官道。
流民还是络绎不绝而来。
“哼,几十万人涌入,你王伦不是仁德么?你梁山不是逼得本官不出州城一步?这诺大地方,这么多流民,看你王伦如何决断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