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礼,吏,工三堂,虽然有过错在身,但大部分官吏,并无大罪。”
“这三堂,是需要王上开恩宽恕之人。”
“这三堂主官,还有三品以上的官吏,基本上都是实学之辈。”
“于江山社稷有益!”
“这群人,哪怕有过错在身,王上依然是可以重要的。”
“至于他们能不能让王上重信,这就要王上自行斟酌了。”
齐松涛一口气说了很多,在他说的时候,项庭也是频频点头。
在项庭看来,老相国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
比起帝师贾非文杀一半的手段,老相国的手段,无疑要温和的多。
杀一批,放一批,重用一批,也能稳固越国的局势。
项庭和老相国齐松涛聊了许久,离开齐府的时候,他已经浑身轻松。
便是寻常百姓的小家,都有数不清的琐事。
越国这个大家,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治理的。
“爷爷,今天您为何不继续装糊涂?”
送走越王项庭,一直站在齐松涛身旁的年轻人也开口问道。
这是齐家年龄最小的嫡子,也是齐家的读书种子,叫做齐彦君。
“孙儿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齐松涛哈哈笑着说。
齐家青黄不接已经许久了,但这个齐彦君,是非常出类拔萃的后辈。
如今虽然没有考取功名,但一身才干,端是不俗。
“孙儿只是觉得齐家,没必要蹚浑水。”
“金陵那边,一直在压缩藩王的权利。”
“如今越国形势不明,哪怕跻身庙堂,也未必是好事。”
“退一万步说……”
不等齐彦君将那大不敬的话说出,齐松涛就打断道。
“慎言!慎言!”
“慎言!”
齐松涛一连说了三个慎言,有些东西,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依然不能说出来。
齐彦君的意思,齐松涛当然是懂的。
项庭的王位,未必能坐长久。
金陵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集权,越国动乱之际,金陵未必会一直毫无动作!
齐府中,爷孙两人久久无言。
最后,还是齐松涛说道。
“老夫谨慎了一辈子,这次想赌一次啊。”
“偌大齐府,老夫实在不愿它彻底凋零下去。”
“此番为王上出谋划策,齐家表了忠心,也得罪了朝堂上大半公卿。”
“你出仕之后,不敢说平步青云,至少也会好走许多。”
“不仅路好走,也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齐松涛最后这番话,齐彦君也听懂了。
只是这些事情,是他此前没有想过的。
谁能想到,一生谨慎的齐松涛,在临了会来一招险棋呢?
翌日清晨,中和殿中。
户堂官员齐远山,弹劾文武共计九十三,列举种种罪状!
震惊朝堂上下!
齐家这头越州城中沉睡多年的猛虎,已然开始再度展露峥嵘。
中和殿中,一时间气氛凝肃到了极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最上首的年轻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