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准备采用这条下策,除非影卫的谍子中,有刘忠和叶双城这般的无双骁将。
否则那些谍子去刺杀项远,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反而让那些影卫谍子继续隐藏在海备军中,还能传递一些重要情报。
“中策是调集海备军周围州郡守将,共同围剿项远。”
“这条计策中规中矩,却有不小风险。”
“如今不少州郡的将领,都举棋不定的作壁上观。”
“越王旨意一下,可能会促成一些将领投诚项远,甚至是拥兵自重。”
没有越王调令,各州郡将领不得带兵离开辖地。
有违令者,可以治谋逆大罪。
各州郡的将领,以及更远一些封疆大吏,都是昔年跟随老越王打天下的袍泽。
若是老越王下旨,这些昔年老越王帐下的老将,当然不会有其他心思。
可如今新王即位,这些将领心中如何想的,是否会听令行事,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这一条中策,用之,有一石二鸟的效果。
一眼可辨忠佞!
但也可能让局面彻底失控,毕竟如今越王项庭在越国上下的威望,远不能让所有人心悦诚服。
“不知先生的上策是?”
项庭恭敬询问,下策成功的可能太低,他不能用。
中策是一柄双刃剑,是一场豪赌!
赌那些封疆大吏,以及各州郡将领对项庭这个天子册封,老越王钦定的正统越王,有足够的忠心。
如此一来,就能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困在越地的八万海备军,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这是往好的局面想,万一适得其反,那就是各地封疆大吏拥兵自重,遍地狼烟。
最后无论是项庭还是项远,可能都要落一个满盘皆输的局面。
“老臣的上策是,唯有死战!”
贾非文的下策是取巧之道,中策是对赌之道。
他的上策却十分简单,只有区区唯有死战四字。
不仅是项庭麾下兵马,唯有死战,即便是项庭自身,也是唯有死战!
而后,方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贾非文说完,年轻越王沉默良久,久久无言。
少顷,项庭才认真点了点头。
兵者国之大事也!
他在中和殿的十道旨意,虽然被越州城上下津津乐道,但也只是缝补匠一般的缝缝补补。
要如何平定大王子项远,如何坐稳中和殿那把椅子,项庭心中没底。
今日听到帝师贾非文口中唯有死战四个字,项庭眼神深处,也出现决然神色。
海备军驻地,大王子项远早就收到了新王登基的消息,也收到了新王召他入京的旨意。
对此,项远阴沉的面容上,只是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神情。
“中和殿那把椅子,给你坐几天又何妨?”
“庭弟啊,你可知一寸山河一寸血?江山社稷是马背上打出来的,是马蹄踏出来的!”
“不是金陵的一道旨意,以及父王一句话便能决定的!”
项远身负甲胄,遥遥看着越州城的方向。
“吾等誓死追随殿下!”
项远身边,十多位气息彪炳的青壮将领,齐声说道。
比起项庭,越国军中武将,更青睐项远这位大王子,成为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