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既然项庭已证明他之前都是在藏拙,帮自己另外寻了条路。
那不妨,两头下注?
项庭扫她一眼,重新穿戴一番之后,拉开殿门,转身出殿。
随着几个甲胄侍卫的引领,迅速赶往越王寝殿。
南宫云清跟着出殿。
其贴身婢女幽眉担忧看她一眼,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小姐的裙装和发髻为何如此凌乱?
……
越王府内有一山一湖,占地颇广。
越王的寝殿,便是在唤做悬壶山的半山处。
随着几个甲胄侍卫走了几炷香,项庭才看见了越王寝殿。
整理了下表情,项庭直接推开寝殿进入。
越王寝殿中,萦绕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儿。
不远处的床榻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虚弱老人,正在几个小太监的侍候下,靠在床栏上看向大踏步进来的项庭。
“咳咳,庭儿,你来了。”
扯了扯嘴角,越王冲着项庭用眼神示意近前。
越王骨架粗大,瘦弱不堪的病躯之下,依稀能看出以往叱咤沙场的猛将风采。
而此刻的他,却满头枯槁白发,脸色纸白,嘴唇干裂,俨然一副命在旦夕的病重模样。
看着他的模样,项庭心里无来由一阵酸涩。鬼使神差上前,单膝跪在越王床榻之前。
“父王,孩儿来了。”
越王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色彩,伸手摸向他的头顶,声音低沉:
“庭儿,你又瘦了……
可为父,咳咳,恐怕真的快不行了。”
感受着头顶的温暖,项庭眼眶一红。
他上一世是个孤儿,从未享受过父母亲情。
可现在,他却切身感受到了越王对他强烈的眷恋和不舍。
“咳咳,庭儿,为父若是将越王之位给你,你当如何?”
沉默看着项庭许久,越王强扯嘴角。
越王终于要做决定了吗?
项庭一怔,旋即抹抹眼眶,认真抬头看向越王,想了想后,一字一句道:
“一,孩儿会先将三千越王精卫攥到手里,掌控兵权;
二,孩儿已开始拉拢南宫家,事情若成,钱粮也便无忧;
三,孩儿会上表金陵,令兄长和侄儿,去往金陵安居。”
越王只是用幽深的眸子看着他,除了时不时的咳嗽,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许久,越王才又问道:“王府属臣和越地百姓,多对你有所非议,你又该当如何?”
项庭眼眸一狠,冷冷开口:
“属臣当杀者杀,当拉拢者拉拢,反正我们越地不缺想当官的。
至于百姓,他们只会服从胜者!”
“好,好好!不愧是孤最宠爱的儿子!为父这就彻底放心了。”
越王终于畅快的笑了,一拉床头铃铛。
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文士,从床尾的帷幔后走出。
“贾非文,为父的绝对心腹,王府影卫的执掌人。也正是他,告诉了为父你今晚的变化。
儿啊儿,你可真能藏拙!
子忌,你可以把王玺和监国诏书给庭儿了。”
贾非文点点头,躬身递上一块儿宝玺,郑重行礼:
“臣贾非文,拜见监国。监国殿下千岁!”